第九章
其实,她并不讨厌与阳陵泉单独相处或是为他针灸,也会在他没有如预期的出现时感到失望,或是因为看见他的车祸新闻感到担忧,只是总觉得在他身旁,好像越来越难驾驭自己的心跳了
她好像被他的新闻吓了好大一跳,然后又被他不经意撞见自己戴了他眼镜的窘样打开了某道开关,开始感到心慌意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给阳陵泉的关心太多。
而这是直到方才他活生生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终于发现的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生离死别的场面,就像她还清晰地记得早逝好友坟前的风景一样;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像担心春天婆婆腰痛一样,挂念他睡得好不好而已。
“啊?”池款冬突然觉得背后凉凉的。
“你不是说你不是合格的中医师,不帮人针灸?原来,你在花莲也持续为别的病患治疗?”她之前总是这么拒绝他的没错吧?阳陵泉的指尖稍稍使力,将她往前拉了些,她娇美的脸庞便近在咫尺。
“那个、那是因为住在山上的春天婆婆非我不可所以我才”阳陵泉离她这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从他胸膛散发出来的勃勃热气很男人、很阳刚、一点都不斯文,比之前的每一次更有压迫感池款冬不禁咽了咽口水。
“款款。”阳陵泉忽然用起曾经在电话中听见她大嗓门父亲唤她的小名称呼她。
“呃?”他突来的亲昵称呼几乎令池款冬腿软,胸口一窒,迎上那双她总是看不清情绪,却总是会让她心跳加速的深邃黑眸。
但是,她在见到阳陵泉的那一刹那,却猛然发现,她对他的心情,还掺杂了一些别的、说不明白的情感。
原来她竟是那么想念他落在她眼睫上的吻。
阳陵泉伸出手,拇指缓缓地刷过她欲言又止的娇艳双唇,力道轻柔又暧昧,悄悄地令周围空气都静止,而池款冬四肢僵硬,望着他的美眸朦胧娇憨,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款款,我也是非你不可。今晚,来为我治疗失眠吧。”
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子?
池款冬从春天婆婆那儿离开之后,骑着脚踏车找到了阳陵泉抄给她的那个地址,面对着那间位于花莲市区近郊独栋别墅的门铃,举起了手,却怎么都按不下去。
难掩焦虑的眼光不禁打量起四周,这里离她住的社区碧云庄其实满近的,每次她经过这几间漂亮的独栋大房子时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却没想过其中居然有一户是阳陵泉买来度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