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陵泉,你好胡来。”与其说觉得他可怕,倒不如说是觉得他可悲;觉得他残忍,却也心疼他。
他的生活总是需要如此步步为营吗?既提防、也算计着谁。
这么辛苦地用尽机心,难怪他吃不下也睡不好,好不容易得到的假期,居然是一场斗争之下的精心布局?
扁是听着都为他感到疲惫。
为什么他总是令她如此牵挂呢?放不下,且心心念念,狠狠地缠在心上,扯出每一段心疼。
“可是,就算这样也没有意义啊,只要你一出院,你就可以轻易戳破这个谎言,你的伯父难道不怕你告他吗?”池款冬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快死光了,这些事好难。
阳陵泉微微一笑,他的款款果然好单纯。
“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东急里面已经都是他的人,我很难收集证据,更何况,我若是告他,不只要应付漫长的诉讼过程,还得背负让家族传出丑闻的罪名,压力很大,胜算很小。所以,对阳鑫来说,这场甭注一掷的赌注很划算,只要我一天没醒,他的赢面就越大。”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动作都是为了要诱捕你伯父?可是,就算阳鑫真的被煽动了又怎样?你打算拿他怎么办?难道真的跟他闹上法院吗?”池款冬突然觉得面前的孔明锁看起来好讽刺,这一切布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要他用手上的企业来与我交换那份能让他进监牢的股权让渡书。”他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蚕食鲸吞其他子企业,吃下整个旭日,一统家族版图。
胡来?算是吧?
“我不否认。”阳陵泉淡淡地笑了,新闻可以假造,事实可以捏造,这就是他所在的世界。
而他会利用这些资源将阳鑫一脚踩进永不翻身的地狱里!
不论是强取、或是豪夺,他总会完成父亲未竟的心愿,让旭日集团成为他一人独大的天下。他绝对会将阳鑫逼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绝不与谁共享同一片江山,徒留后患。
他不想输,他也不会输,即便不是他所愿,他都不允许自己失败。
“所以,你因此得到一段假期?”好讽刺。她回头望了阳陵泉一眼,又闷闷地转回去。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些事情。
“是的,所以我来见你。”
“那、之后呢?你回台北之后,要怎么跟媒体交代这场车祸?”他的车祸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突然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工作岗位上,应该很奇怪吧?
“等我的代理人取得阳鑫信任,阳鑫落网,那约莫是几个月后的事了,我想,届时我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而昏迷后苏醒的病人也不会只有我一个。”
池款冬很认真地把他说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次,然后皱着眉头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