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况且婚戒也不知道被你丢去哪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许夕夏听着,不禁笑出声,笑落了一滴泪。“你真的好过分,为了试探我竟然利用欣宁,你没有想过她会难过吗?”
“我跟她沟通过了,这经过她的同意她比你还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他轻抚着她细软的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帮你准备外套?你以为那些食材是谁要服务人员准备的?也只有你会让我大费周章地安排,让我甘心为了你努力,再苦也笑着面对。”
她听着,想起他为了渡假,还特地把工作提早完成突地脑袋闪过一件事,她不由得脱口问:“你不是跟我求婚了吗?”
他一楞,抬眼看着她。“你想起来了?”
“没,我听山庄的人说的。”
至少有一点,她是确定的,他爱她,可是,她却用最尖酸刻薄的话伤他。
“你把我困在这里,转身离开为什么失去记忆的不是我?”他低哑喃着,一行泪滑落他漂亮笑弯的唇。
“你不要这样对不起,我对不起”许夕夏手足无措地跪坐在他面前,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他缓缓抬眼,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你在我面前,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其他人,你都隐约有印象,可是唯独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八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我有感觉啦”瞧着他不断滑下的泪,教她不舍地伸手拥住他。“对不起,我会想要撮合你和欣宁,是因为我觉得你跟她很搭,因为我觉得我怎么也想不起你,不想耽误你”他总是从容不迫,总是霸道强势,所以她从没想过他竟然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此刻,在她面前,他像个无助的大男孩,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用流利英语和人谈判的精英分子。
方庆至无所谓地笑着。“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把一切都忘了。”
“可是”
“光是靠近你,你就想逃了,若再告诉你有婚约,不是存心逼你去死?”
许夕夏闻言,忱然大悟。
原来,他早已猜中她的感受,所以不敢躁进,按部就班地靠近,就怕一下靠得太近,会让她逃得更远。
方庆至轻吐一口气,像是把积压在心间多时的恐惧担忧吐出,而后轻轻地把脸枕在她肩头。“我没有要你想起我,我只是想跟你重新谈一场恋爱你不需要因为想不起我就觉得内疚,或感到有压力。”
她呆住。他怎会知道她内疚?她没告诉任何人呀
“我认识了你十一年,许夕夏,你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都是假的吗?你忘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在高中毕业那一年,我们开始交往,那时的我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小毛头,你当然觉得没距离而我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你,为什么反被你视为距离?”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自卑吧”
“为什么要自卑?我就爱这样的你,开心地画着你最喜欢的画,等到休假时,我们会一起去踏青爬山,偶尔去打打篮球只有你能陪我天南地北地去,我可不要一个连踏青都穿着高跟鞋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