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还真敢说——”睚眦冷笑,面狰目狞,獠牙外露,雪白森寒,长脚举高高,然后,拿捏力道——足以踢飞一颗蚌的力道——送出。
遭二弟踹走的蚌娃,翌日,又嘻嘻哈哈,无事人一般,现身水镜内,毫不见昨夜被睚眦驱逐的沮丧,而她身后的苦主,换成他三弟。
三弟,辛苦了。
若还没,她会软软逼他,在她面前进食,以亲眼确定,他有乖乖吃饭。
午膳时分,她手里一大盘海粟大米,堆得像座小山,上头铺满鱼生和海菜酱,问:
“你午膳用了没?”
若用过,情况重复早膳。
若还没,请见上列说明,在此不再赘述
意指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龙子很认真思索过,是他言中有错,或是她装饰在两鬓的双耳,纯粹好看之用,没有实质“听”的功能
再不然,便是她和他,对于“有事”这两字,有着天差地别的解读。
否则,看见她的次数,何以频繁到连他都有数不尽的错觉?
以往离城,家人与他联系用的水镜,出现眼前,鲜少超过五回,上次的八个多月内,也不过区区两次。
晚膳时
“你晚膳——”她话没说完,就被一脸不爽的二弟吼断。
“你烦不烦呀?!这算啥要紧大事?!每天吵我们帮你做水镜,就只是要问我大哥吃喝拉撒了没?!宾出去!”
睚眦的咆哮,撼动水镜,镜面波澜乱生,连另一端都感受威力。
“我没有每天来麻烦你我照顺序安排,你三天轮一次”八个兄弟慢慢排,人人有份。
此趟,算算仅止十来日,水镜耸立眼前的次数,是按三餐计算。
无论由哪位弟弟做出来的水镜,贴在镜子最前头的,永远都是珠芽那张可爱笑脸。
早膳时,她端着海豆汁,一手鱼蛋烙饼,在镜的另一边,说:
“你早膳用了没?”
若用过,她便介绍一下她今早的丰富餐点,满满一大桌,边吃,边同他杂七杂八胡聊,问他昨晚在哪处海城落脚,进展如何,遇上哪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