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饼去的他已死,如今这个重生的他,是她的。
“我说你呀,聪明一世,怎就在这一头犯傻?会弄得我一身毒毒伤伤的过去,有何好留恋?就算真回得去,你认为我会愿意放弃眼下宁馨喜乐的安稳日子不过,再卷入那些个是是非非里头,寝不安枕,日日较心机?要财,我自个儿的双手也有能力挣来,可穆朝雨不是哪儿都有的。你要真不放心,咱们买个铁耙放家里头,要有人来跟你讨我,不用客气,用那个把他们轰出去。快点,娶我、嫁我,自己选一个。”
这不是赖定她了吗?穆朝雨看了好笑。
他说,穆朝雨不是哪里都有的,如此看重,如此眷恋,如此坚定,世间一切尽皆能舍,唯她不舍。
这个沉然若定的男人,唯一的卑微也只在爱情里,情窦初开,学不会做生意时的圆滑技巧,笨拙而生涩地任她吃定
说穿了,不过是图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坦然爱其所爱,爱过,便不悔了。
可没料到这傻子当真得紧,硬要讨一场婚礼,逼得她不得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找它做什么?忘了就忘了,属于穆浥尘的一切,就是我人生的全部。”他倒没那那些复杂心思,坚定而毫不犹豫地回她。
“若是——你过去曾娶妻呢?娇妻在家中苦苦盼着你的归来,你又当如何?”
“不可能。”他想也没想。
心房乍时软得一塌糊涂,化为暖暖春水,她朝他伸了手“拿来。”
“什么?”
“嫁妆啊!想赖呀,一穷二白,也想进我穆家门?”
“”事实上,他还真的很穷。
那些家产全都在她名下,他真的、真的只是卖身穆家的忠仆,不支薪俸,还得日夜操劳,其心可表日月,完全没有谋守家财的野心,为何都无人信他呢?
“逃避。”
“不是”他凝思着,要如何解释。“感觉这种事骗不了人的,我对男女情事没那么熟络那不是成过亲的男人该有的样子。或许我不敢说自己多干净,但经验必然不多。”
也是,他极好逗,随便撩拨一下就浑身躁热得要着,敏感得很,不像深谙此道的男人。
就如同他对经商的熟悉,若是心上曾有过谁,不会不留痕迹,那种心动的感觉,很陌生也很无措,像是情苗初动,才会总是拿她没辙。
唯一耽虑的,只是无意间负了谁,若这一生唯一的情动已在她身畔,他还有什么好迟疑?过往一切尽皆抛舍,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