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然。”
那声轻轻,却回答得斩钉截铁,倒让直挺挺躺在床上的他愣了一愣。
“可姑娘,不是我乌鸦嘴,但都这些时日了,他还没醒来,怕是溺水太久,说不定再醒不过来了呢。”
“是吗?”她上好了药,将新的干净纱布敷上了他的腰,冷冷的、淡淡的,不疾不徐的道:“既然这样,若他真醒不过来,咱们就将他宰了埋菜园子里作肥吧。”
咦?
乍听之下,他还狐疑过,这宋氏夫妇听来只是医病的大夫,却老在做赔本生意,他俩又不是什么皇亲贵族、富商巨贾,哪来这么多钱可以这样挥霍,就算背后有凤凰楼当靠山,可凤凰楼是商人,商人开门便是要做生意,哪能容人这般大开方便之门?
可来到这里,住了几日,他才知道,他们有钱这样搞,全是因为有她这么一个头脑灵活、手腕非常的幕后黑手——不,是幕后小白手在。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软软的,那柔柔的腔调从不着急,也不曾高扬,舒服得让人每每听了昏昏欲睡,他还真有几次不小心睡着了。
“白露姑娘,齐叔拿着这男人的画像,在城里问到消息了。”
“问到了?”她话语微扬,手中上药的过程不停,只再轻问:“有人识得他了?可有把人带来?”
“姑姑娘您您说笑的吧?呵呵呵”闻言,那女人温柔的将他的腰伤包扎好,拿起了搁在一旁的铁剪子喀嚓喀嚓的剪去多余的纱布,却吭也不吭一声,笑也不笑一下,教气氛莫名诡谲了起来。
笑到一半的小丫头,不禁有些不安,只得收起干笑,轻咳两声,忙道:“咳嗯,姑娘,我前头还有事,我先先去忙了。”
说完,她转身就溜,留下他和那拿着铁剪子的姑娘一起,听到她慢慢、慢慢的使着那把剪子,听着那一声又一声越来越靠近他腰腹的喀嚓声,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冷汗都要从额际冒了出来。
不知怎的,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他这昏迷是装出来的。
终于,她停下了手中的铁剪子。
“齐叔说,人没带来,识得他的人,是千喜客栈的小二哥,说这人是外地人,月初才刚到城里,在客栈中要了间房,付了一句的订金,几天前就已经到期,他一直没回来,他们正愁着呢,一听人在咱们这儿,只把房里的包袱塞到齐叔怀里就啥也不管了。”
“问到姓名了?”
“他在簿子上签的名活像鬼画符一样,齐叔说他颠来倒去的看了半天也看不懂,问了客栈的小二哥,小二哥说他大概是姓苏,其他就一问三不知了。姑娘,你打算拿他怎办?”
“不怎办,等他醒来,瞅瞅情况再说吧。”
“这他真会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