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虽然对这男人仍不熟识,但这人是爹挑的、娘选的,定是个好人。
她还记得,那时幼稚的想法。
她让自己彻底断了念,她不再相信山盟海誓,不再认为她对谁好,谁就会对她好,她不再期盼能和谁一生一世。
那样的日子,过一生一世,多骇人?
她甚至连这念头也不敢再想,怕一起了念,再无法忍。
她不让自己思考,她教自己变成行尸走肉——
躺在床榻上,她压着怦然的心头。
白露飞奔过廊,转身将门合上,惶惶上了床,却仍觉心跳飞快。
她没有反对他的主意,她不认为她还能待在那儿,她不知自己怎么收回手,又如何能平安回到自己房里。
他没有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而已,却已让她全身好似燃了火。
她不是好yin的女人,她不爱那事,只记得那男人曾有的粗鲁,曾造成的疼痛。
她以为她忘了,全忘了,那曾有的心动。
但隔壁那男人,让她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曾经有过的期盼与渴望,让她想起封尘在内心深处潜藏许久的柔情。
那一夜,梦连连。
爹与娘坐在高堂上,她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真丝头巾,牵着红绸带,被带入室,和那个男人,拜了堂。
那时的她,才十五,刚及笄,还不识愁滋味,还怀有夫唱妇随的妄想,还以为自己可以和身旁的男人一生一世。
几年后,那曾拥有她的恶人,已因酗酒不起,再不能真的和她行房,从此他打她打得更凶,她却只松了口气。
她从不认为那事有多好,只当是义务,只是想要个孩子。
到了后来,她连孩子都不敢想要了。
不能行房?很好。很好。
即便他下手更狠,她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