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罗澜摇头。“我没事。”
她声嗓稳了许多,但隐隐仍听得出一丝微微的哽咽,像是梗在他的喉头。他听见罗澜刚才那句话,忽然懂了她这行为的来由。“我要走,总会跟你讲一声的。”
“嗯。”所以她骂错了
“蠢牛!”罗澜咬了咬唇,把豆子当成他,这时却听见门铃作响。
不,不是他,他有她家钥匙。罗澜随手抹了泪便去应门,透过门孔往外瞧,意外地睁大眼。“你、你不是”
“我忘了带钥匙。”雷伊凡哈哈笑,左右手各抱着一个纸袋,里头全是食材。“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冰箱居然可以空成这个样子!”
他一脸受不了,把纸袋往桌上一搁,脱下外套开始分门别类挑起食物。“真是浪费了你有这么多精良的厨具”
雷伊凡碎碎念,早晓得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懂得过生活,但亲眼看到空旷的冰箱还是令他哑口无言。“也难怪这一年你的体重有减无增,不是说了要好好吃饭?你——”
罗澜瞪他一眼,受不了,雷伊凡见她一脸不信,一笑。“你看”
说着他便把风衣打开,把她紧紧搂进怀里。不同于他手部的冰冷,他的身体灼烫得像是一个暖炉,几乎要使罗澜闷得出汗。
分别一个月,情人间就连一个短暂的触碰都能够擦出火来,遑论是这般密实的拥抱?一进了屋,两人就再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使劲扯开对方身上所有阻隔了肌肤相贴的事物。随着束缚落去,罗澜看见他脖颈上始终垂挂的那条项链,眼神因而热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她的体内汇聚。
从他戴上它开始,想不到竟已过了一年。
一年是个不长不短的时光,他还这么年轻,甚至充满各种选择,却心甘情愿戴上她给予的“项圈”愿意在每一次的冒险结束以后回到她身边,他把赚来的钱存在纽约做了一番投资,把这里当成他的归属,一如他在一年前承诺的那般,用行动证明他正在为两人的未来做规划
还没唠叨完,从背后环绕上来的柔软身躯却止住了他剩余的言语。这种汲取温暖似的撒娇行为,罗澜从不曾做过,他一口气堵在喉咙,整个心窝麻痒痒的,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了自身后传来的呜咽——
“我以为你回去了。”
雷伊凡浑身一颤,想转身,却被她抱得紧紧的。她的头埋在他背脊,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窥见泛红的耳根,察觉到染在背上的那抹湿漉。他心口一紧,被她突如其来的示弱搞得有些懵了。“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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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样就够了。
这个夜晚燃烧得非常彻底,外头开始下雪,却无法让屋内降温。积累的热情一次爆发,使得两人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个男人总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会使她疯狂,脑子晕糊糊的,若不是感觉太鲜明,她几乎以为这是她编造出来的梦境,因为过于思念而产生的一场梦
所以隔天一早,罗澜醒来却发现屋内仅剩自己时,她真要以为自己发梦了。
“这小子,要回去也不讲一声”罗澜撑着腰酸背疼快要散架的身体走到厨房。她不下厨,锅碗瓢盆全是装饰,可她对咖啡却极为讲究。罗澜拿出机器来磨豆。反正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分量不必太多
“这混蛋”他把她家当成什么?旅馆吗?好歹住旅馆还有个退房手续,他来去倒是轻巧,只把所有能留下的痕迹全烙在她身上。尝过了有人陪伴以后不得不为的寂寞,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每次只要一经他撩拨,她就狼狈不堪地被打回原形一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