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么?!”
见他表情有些茫然,她忙提醒道:“盛老爷子今儿个七十大寿啊!”“噢。”是,他是忘了。欸
他一副无感的模样,夏晓清登时无语,静了会儿,只道:“我来这儿是找上个月的一迭盐单。方才遇上善老爹,老爹说,那迭东西可能是宫爷取了去,才要我进书房找找。”
他并未取走盐单,也觉善老爹的指使颇为可疑,但宫静川真不知自己哪根筋出毛病,竟不驳反道:“唔好像在我这是没错,但我有点忘记搁哪儿了。”嗓声有意无意透出一丝虚弱。
“宫爷病了吗?”夏晓清哪还有心思跟他讨什么盐单。
她凝目去看,他发未梳,唇色偏白,眉目间如罩迷雾,神识不稳。
这宿醉也太严重,昨晚那家伙带来的那坛“透瓶香”是头究竟掺了什么?竟让他宿醉到整个胸臆被大火燎过似的,难受极了!
“呵呵呵”善老爹持续他独有的悠悠然,只管喝茶。
一个时辰后“庚”字班的盐工早都领完春酬,被班头吴六一个个赶去上工。
屋内,宫静川用热巾子捂了几次脸,简单漱洗过后,精神恢复了些。
长桌上搁着海盐场送来的盐船改良图,他尚未仔细研究。另外,还有两封发往京城的信待回,还有唔好像还有不少事待做,但此时他脑中仍有些浑沌,心口火燎后的余热犹在。
他懒懒地临窗而坐,光盈盈透窗而进,镶过他五官,将那张面庞分出明暗,似峦岳间的山阴与山阳。
她连忙走近。
但一近他身前三步,她身形突又顿了顿,眉心微乎其微一动。
“我应该没病吧怎么了?”他将她的细微动作瞧进眼里。
“宫爷身上有一股胭脂香气。”
提不起劲怎会这样?
突然——
门“咿呀——”—声被推开。
夏晓清推门一见房里人,不禁一怔,莲足陡地顿住。
“宫爷,你、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敢置信般眨眨眸。“安丹说说昨日傍晚时分,盐场这儿有客到访,你要与那位贵客长谈,所以让他先回大宅。结果早上未见你与明玉和澄心一起用膳,我想你该是在盐场饼夜,然后一具去拜访盛家商了,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