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姐,我不服侍您,还能服侍谁去?如意、如福、如春、如喜都在明玉大小姐和澄心小小姐院子里,用不上我啊!而且当初宫大爷带咱们回北方,本就要我一直这样服侍小姐的。再说了,小姐这个院子才我一个服侍丫鬟,顶多出门时还配个大智当马夫,您瞧瞧府里畲大管事,他那头就有四个跟班,大爷拨给他专用的马车可比小姐用的那一辆宽敞多了呢!”
我很喜欢这样的人,很喜欢
喜欢这样的你
蓦地,他那“后知后学”的脸红之症再次发作,且一发不可收拾,比之前几次都要严重,红潮不仅染布他面庞,更涌往四肢百骸,教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红了个遍,心跳飞快。
她说的话,他记得那样清楚,每每一想,胸中就发热。
他从不觉自己当初退回那半片双心玉佩有何不对。
水青裙襬拂过门坎,薄薄纤影走在朦胧灯笼火下的回廊,很快地走出主子院落。
至于那个遭“遗弃”的主子,虽不是绝顶的辩才无碍,但寻常时候明明是说话有条不紊兼之思绪清晰、见事锐利的主儿,偏偏在某个姑娘面前,他常要被搅得头昏脑胀兼之头重脚轻。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宫静川才陡然想出教他傻怔在原地的症结所在。
我只想为奴为婢报答你
为奴为婢?
然而此时此际,心头沉窒,喉中紧涩,他竟有院惜与慌乱之感,就觉得,自己是否真做错了什么
盐场的春酬在昨儿个已尽数拨出,手边的事终于缓了些,夏晓清在宫家拨给她住下的院子里简单用过早饭,接过果儿递来的清茶,忽而有些怔忡。
“小姐,怎么了?”果儿瞄了眼那杯茶,看不出个所以然。
夏晓清回过神,抬头笑了笑。
“果儿,都跟你说多少次,别再喊我小姐,都大半年了还改不掉。这儿的小姐只有明玉和澄心,我和你一样,都是受雇子宫家的人。再有你也别只顾着服侍我,往后倒茶、端水这些事,我自个儿来就好。”
为、奴、为、婢?!
难不成她当初答应得那样干脆、神情那样温驯,丝毫不抗拒就跟他回北方,然后乖乖接下盐场帐管之职,且天天这样努力、尽力、奋力地做事,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他于她有恩,为了报恩,所以她委屈自己?
这个混——不!不能骂她!不是她的错,她、她她很好,错的都是他,没事干么跟她提嫁人之事!
爆家的奴脾不够多吗?还需要她来凑一脚吗?她、她
你说自己性情偏沉、无趣,我恰是喜爱这般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