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陆静深感觉到身旁的女子突然站起身,高跟鞋“可咑可咑”的,吸引了众人的注目。
他来不及捉住她,猛地跟着站起,却不知她身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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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先前宁海一进教堂就直接坐在陆静深身旁,还交谈过几句,显然两人不是完全不相识,因此众人默默地认定了陆静深是认识这名红衣女郎的。
面对众人的质问,陆静深只是冷哼一声,不应也不答,这态度颇惹恼在场的长辈。
“你真是变了!”陆正荀道。
这句话将陆静深不逊的表现归诸在他车祸失妹瘁的一连串改变。
没失明以前,陆静深恪礼守分,从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
也因此,他坐在家属席中,负起为杜玛莉送终的责任。
当陆正荀说了那句越俎代庖的话时,陆静深没能看见身边女子唇边噙起一抹嘲讽,他强忍着失去姨母的伤恸,冷淡道:
“二叔,这位小姐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命令她离开。”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多作解释。
他与宁海的婚姻在姨母坚持下,不仅有了公开仪式,也已经在户政事务所完成登记——姨母这几年虽然旅居国外,但对国内婚姻已改采登记制的事情倒是知之甚详,让他丝毫没有退路。
失妹瘁却一改从前的谦逊,态度转变得冷漠无礼不说,甚至还常有一些极端的表现,如今的他就彷佛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开来,伤人又伤己。
对此,众人又是一番碎语
车祸、脑伤、情变、打击、性情遽变诸如此类的字眼如满天细雨纷然落下,纠缠得人心烦躁。
一时间,小教堂里充斥着对死者、对陆静深,以及对不知名红衣女郎的议论。
忽地,一个叹息声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如今宁海已是他合法的妻子,他顶多只能视她为无物,却不能在今天这种场合命令她滚蛋。
饼去两个月来,他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镇日闭锁在自己卧房里,假装她不存在。宁海倒也安分,没有试图打扰他的平静,他的生活基本上和以前——失明以来——几乎没有两样。
由于漠不关心,尽管晓得她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偶尔也会听见她与佣人轻声交谈,但那于他既然毫无意义,他又怎会放在心上?
他根本不关心她住进他屋里后都在做些什么;他甚至不晓得她住在哪一间客房。
“你这是什么话?”陆正荀蹙着一对已经略略转灰的浓眉道:“今天这是什么场合?如果是你的朋友也就算了,既然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你让她过来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撵出去,省得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