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匿意
呵,可终于把他逼到这一步了?
原来做了那么多,她还是没如他所愿的安好——这个认知,令他恼得几乎就要失控责备妹子的怠忽。
长孙楚没被他铁青的神色吓着,娇躯反倒慵懒地挨着椅子,托起香腮,懒懒道:“每回云姊过来串门子,我都给她敷我的桃花红肤膏,还请她吃燕窝、呷枣茶,滋补的呢,我一直在帮她啊,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算哪门子的帮忙?!
他拧紧剑眉,轰然开骂。“容家有困难你给她敷什么红肤膏?你就不会拿点实在的东西给她吗?你的脑袋都装着这些无谓事吗?!”他真是所托非人了!
“什么无谓事?!”长孙楚拍桌,端出当家的气势,悍然反击。“你们男人就是爱装模作样!说什么娶妻求淑妇都是骗人的话!我不帮云姊顾好门面,她以后怎么翻身?她现下只剩一张漂亮脸皮作嫁妆了,我还不够帮她吗?”少把她说得一无可取,她做事向来筹算周到,哪像他,连自己的感情也掌握不住!
“是。”她乖乖坐下,学他一样正襟危坐,灵眸往旁瞄了瞄,晓得这会儿大事临头了
“你知道容家家境有困难的事吗?”
她一愣,颔首。“知道。”全镇江的人都知道吧?
“那你为何不扶他们一把?”按捺即将爆发的怒火,长孙晋冷冷斜睨身旁诧然的妹子。“我每回捎信都千叮万嘱的话,你都看到哪里去?”
“我有看啊!”迎视他寒峻的眸光,长孙楚挺直背,俏脸无辜。“就容家有恩于咱们家,所以一定得好好关照着容家,不管他们家有何困难都得尽力协助。”她俐落背诵出那些千篇一律的信笺内容,才不想被冠上渺视兄长叮嘱的罪名。
被妹子义正词严的泼悍劲儿慑住心神,一时间,长孙晋无言以对。
嫁人楚楚说的没错,容家想翻身,就得靠容云讨个有势力的婆家了。
见他默然,长孙楚火气未歇,继续骂:“你要我拿什么实在东西出来?介绍生意给容家吗?不把我们家的客人吓跑才怪!哪天我得罪了客人,这当家我还要不要当?还是你要我直接给容家送银子送粮去?告诉你,云姊肯收下才怪!哪天我跟云姊闹翻了,又是谁负责?”
耙胡怪她办事不力,欠骂!
须臾,长孙晋终于把视线调回她气愤的娇颜上,敛容问:“你方才说的容云找到婆家了?”不再跟她争辩,他关注起容云的婚嫁。
“你晓得容云跟花船人做生意的事吗?”
“晓得呀!”
没半点心虚,她还敢回得这么爽快?
整张俊脸倏间黑了,他沉不住气。“容云一个女子夜访花船成何体统?她手头不便到此地步,你到底帮她帮到哪儿去?”只要忆及昨夜于花船碰见容云的情况,他心里就恼极了,也烦透了。
真切目睹她的落魄,他愠怒到口不择言,可她委屈地哭了,悲愤地驳斥自己的无理指责,他几乎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