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道”他心下一紧,顿时有些不安。“她真的生气了?”
可是,至于吗?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她发过脾气,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小气、动不动就爱闹别扭的女孩子。
不死心,项康极力压抑着内心纷乱的惶惶不安,继续拨打她的电话,可是怎么打就是没人接听。
可是,上次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他?
老实说,他又不是木头人,更不是呆头鹅,这些年来怎么可能体会不到萦绕在他俩之间的、那些若有似无的什么?又怎么会感觉不出陈兰齐对他的隐约情愫?
可是正如他那天晚上告诉她的,他太珍惜这个珍贵难得的好朋友了。
他不是不喜欢他,而是相爱太容易,相处太困难,他不希望两个人因为爱情里的种种考验而撕破脸,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项康疲惫地往后靠在皮椅上,烦恼地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鳖谲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他却不知该从何排解、消除起,尤其对着她的笑脸,他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食不知味的喝完了咖啡,终于,他强迫自己离开、回家。
必上了门,陈兰齐那朵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就这样笑着、笑着
两行泪水缓缓滑落下来。
可是,她真的不想永远只能是他的好朋友
但他还是很想听到她的声音,很想知道她最近好不好?
“两个礼拜的冷静沉淀期也够久了吧?”他再也按接不住冲动,找出手机按下那组熟悉的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起的时间里,他不禁悬着一颗心,屏息以待电话那头传来的温柔嗓音。
可是铃声响了很久,最后却转入语音信箱。
他错愕地瞪着手机,完全不敢相信——除了去看午夜场的那次,她从来没有不接他的电话过。
接下来连续两个礼拜,项康代表医院主持一个和欧洲医疗团队跨国合作的案子,白天看诊、下午开会、夜晚加班,忙得不可开交。
辟香华对此本来抗议不已,可是当她知道这个案子有多么重要,合作的利润可达数十亿后,当下怒气全消,甚至天天鼓吹他千万得把握这个大案子,藉机击败院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举坐上心脏科主任的宝座。
到那时,他将成为台湾医界史上最年轻的心脏科主任,而她就是主任夫人,光想象,官香华就兴奋得几乎发狂。
可是项康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却也常常在夜深人静,坐在满桌医疗报告和合作案卷宗前,忍不住强烈地思念起“好朋友”
他好想打个电话给陈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