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嗯”我蜷缩成一团窝在床上,撑起有点惨的笑容,冷汗直冒。“胃痛。”
他脸色一变。“干么不早讲!”
他问了我健保卡放哪儿,回头抱起我,顺手捞了我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用最快的速度开车送我去医院挂急诊。
躺在病床上吊点滴时,他一直盯着我,不发一语。
医生开了药给我,交代我这段时间吃清淡一点,太重口味的食物都别碰,以免肠胃负荷不了。
他让我想起以前大学修心理学的教授,跟我们分享过一则家庭小笔事。
她说,她在生老二以后,每到吃饭时间,大儿子就会又呛又咳,满脸通红、痛苦到快室息的样子。
罢开始夫妻俩吓得魂都飞了,以为儿子噎着了,手忙脚乱送医,检查之后却什么事都没有,儿子也恢复正常。
可是一到用餐时间,状况依然。
后来看了心理医生,推侧或许是生了二女儿,儿子不再是家中唯一的注目焦点,加上训练儿子独立用餐,改为喂食女儿,儿子本能产生被遗弃的恐惧与不安全感所造成。也许是蓄意,也或许是潜意识所造成的生理反应,但他明白这样父母又会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点滴吊到一半,疼痛已经缓和很多,但他还是抱着我离开医院,进家门,顺势与我一起窝进床上来,搂抱着没松手。
喂喂喂,你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睡一下,我会看着你,有事说一声。”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想抗议也不好说出口。他只是不放心,想照顾我罢了。
我没力气与他争辩,刚刚打的点滴发挥效用,我很快便跌入深眠之中。
齐隽的行为很像那个缺乏爱的孩子,手段不尽然相同,但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要让人正视他的愤怒与痛苦吧?
我在想,是不是该找个时机和他谈一谈,再这样下去,我身体真的吃不消啊——
“你还没睡?”准备就寝的齐隽,看见我房里的灯光,探头进来问了问。
扣除掉创意料理不提,他还是会跟我说话,只是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起伏而已。
不像以前,打声招呼就走人,他多看了我两眼,狐疑地走进来。“你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