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的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他已经尝到苦头了,看他把日子过得一团精,你真的忍心?”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他真的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吗?如果只是多年下来,习惯性的依循、眷赖,我不能要。
叹了口气,我没正面回答,只依例叮咛。“在外头凡事小心,有什么状况,打个电话给我。”
“他干么不自己打?”不对!应该是他干么要告诉我?
纪先生笑了笑。“他说你在生气,他打的话你不会接。”
吧么讲得那么可怜,我才不会内疚。
“还有——你等一下。”然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
还做小抄?不会吧?
绵绵细雨很快打湿一身,水珠从发梢滴落,他走得很慢,拖着脚步像在等我改变主意留他,我用尽了全身的理智,才克制住喊他的冲动。
这样,够他死心了吧?
我背过身,往反方向,背道而行。
隔天,是星期日,依照最近的惯例,出门前一定会看到那等在大门口的身影,很讨好地挨靠过来。
今天没有。
“嗯,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自己,最近会常下雨,出门要带伞,东西太重不要自己提,会动到胎气,晚上不要踢被子,可以的话,能不能想一下他,一点点就好,他不贪心喔,真的太肉麻了,我念不下去。”
“”你念不下去,我何尝不是无言以对?
“最后那几句是你自己加的吧?”我一点都不相信齐隽会说这种话。
“难怪齐隽说你聪明,他在你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不是聪明,是太了解这男人的性子了。
昨天的话,真的起了作用,也好。
我到附近绿地走了一圈,坐在长椅上看孩子打球嬉戏,消磨时光。
一个人的寂寞,我还可以忍,两个人的寂寞,却是一种伤,我再也不要了。
手机响起,我低头看了一下,是纪先生打来的,想了一下,还是接起。
他说,齐隽要他打电话来,让我知道他这礼拜要飞一趟欧洲,等等准备要登机,他忘记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