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眸底不争气地发热,既转不开头,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她刚闭韶眸子,他的指同时挲上她的唇瓣,惹得她不得不再次瞠目瞪人,而眸底尽是戒备,身子亦随之绷紧。
他没有更进一步侵略,只是眉字间略沉,低声问:“为什么不告而别就离开‘松涛居’?”
樊香实再次陷进“此公子非彼公子”的困惑中。
她气息稍浓,想从他膝上挪开头,长发却被压住。
内心气恼,她依然闭眸,偏过脸不肯看他,却道:“身为北冥‘松涛居’的公子,既与中原‘武林盟’交好,就应该行正道,出手要光明磊落”内颊与唇上受伤,一说话,免不了碰触伤口,她眉间微蹙忍着痛,慢慢又挤出话。“你怎能偷偷使毒?这样跟‘五毒教’有何分别?”
然而,她没等到回应。
男人梳理她长发的指仍有一下、没一蟣uo祭炼�拧?br />
她头一歪,身子也跟着歪倒,有人及时托住她。
男人不知何时上榻了,扶着她的身子,让她沉重的脑袋瓜枕着他的腿,如同以往她替他按揉额穴那般,他的手轻扶她的额,另一手压着她的天灵,下一刻,徐缓而充沛的暖气由天灵穴进入,稳下她心神。
“不是说怎样都要求活,只要有活命机会,无论如何不放弃,你一直这么想的,不是吗?”他嗓声低幽。“所以,别再做那样的事。”他指尖带暖,拂过她肿高的额伤。
樊香实掩着睫,听着他的话,心口一阵颤栗。
此时回想,实不知为何会如此激狂,他逼她,真将她逼得无路可逃了吗?
到底是她沉不住气,她转正脸容掀睫瞧他,恰是望进他熠熠生辉的瞳底,似乎她愿意质问他、指责他,比什么都好,比远远从他身边逃开、视他为陌生客要好上百倍、千倍、万倍。
樊香实心头莫名一烫,本能欲再撇开脸,秀颚已被扣住,他的手劲轻柔,姿态却是不容违拗。
“‘捻花堂’众人围攻我一个,她们就够正派、够光明磊落吗?她们得庆幸,我使的仅是迷毒,中毒者昏迷两个时辰后自会转醒。”他一顿,深深看她。“再者,我行事本就偷偷摸摸,光明磊落是装给别人看的,你难道不知?”
他话中似带自嘲,樊香实益发看不透他。
话说回来,她哪来本事看透他?
但他现下何尝不是在逼她?只不过换了另一种法子,硬碰硬行不通,他就想以柔克刚然,对她而言,他的温柔更具危险啊“阿实”他忽地低唤,徐徐问:“听到了吗?”
樊香实心想,她大可不必理应他,她应该狠一点,拿他当陌生人对待。
但是只能说她体内“奴性”难除,听到那声“阿实”从他嘴中唤出,她仍抿着唇瓣,然鼻中已细细哼了声当作回应。
他似笑了,手从她额上、头顶撤下,五指为梳,理着她微髦的发丝。
“若是往后我逼急你了,你尽可报复在我身上,可以打我、捶我、掐我、咬我、啃我所有你能想到的招数,我都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