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她悄声叹息,勉强自己跟上他的呼息吐纳,她要赶紧好,甚至比以往更好。
当清醒的时候越来越长之后,樊香实渐渐察觉到这座四合院的变化。
鲍子哭了
有、有亏这么大吗?!
她脑中千思万缕,有太多的不敢置信。
胸房温热充满,感觉到他的气在体内游走。有人为她落泪,她身子虽痛,却再不会痛到想哭了。突然间,死命将她往暗处拉扯的那股力仿佛不再那样执着,她模糊记起,他说要医治流玉,除用她的心头血去试,还必须由他和江寒波轮流输以真气。
既是如此,她昏迷不醒的这些天,他除了顾着流玉那边,还得照顾到她这一头。真气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之物,他连日来大量消耗,难怪熬到双颊消瘦。
威胁之语徐缓低柔,幽幽如吟唱,睡去的人像是听见了,身子不禁轻颤了颤。
他将她拥得更紧一些,让她的背心贴着他左胸,指按在她手脉上,搂着她行气,源源不绝的真气从手脉进入她心经。
“阿实,快点好起来,你还要卖身给我,你不好,我可亏大了。”
他的声音一路追进樊香实的黑梦中,听到他的威胁,她无奈又气恼,想回嘴,出口却无声。然后他说她若不好,他要亏大了欸,她才想问他哪里亏大?顶多是顶多只是她好不了而已
咦?脸上湿湿的
他肯定很恼她,恼到恨不得把她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别再生气啊她会好好的,会努力让自己好好的
所以,不能浪费他一丝一缕的真气,她要醒着,在他守护下慢慢调息练气。
她不能不好。
于是沉静地合上双睫,滴在颊面上的泪让她心里发软。
她在哭吗?
不不是的,她没哭,那、那里谁掉泪了?
突然而生的一股渴望,渴望去看清,那股是气灌注在心魂里,被黑梦拉扯住的她几是使尽吃奶的力气,才让神魂挣开那层厚重黑云,勉强使役太破烂的肉体,细细掀启两道眼缝。
头往后靠在男人的颈窝,她眸线缓缓往上挪,觑到有泪挂在他下颚。
他没睁开眼睛,怀抱她却如入定一般,全身真气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