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为没料到他会在这里,眼前的画面又太过惊人,她愣在原地,甚至忘了该遮掩自己,只呆呆的看着他走到对岸,弯腰拿起不知从哪找到的无患子,搓出泡沫,刷洗自己。
她一眼就注意到他腰上的那块布不在应该在的位置,他挺翘的臀部上除了湿亮的长发、黝黑的肌肉和闪闪发亮的水珠之外,什么也没有。
她抽了口气,他像是听见了她的抽气,猛地转过身来,那让她瞪大了眼睛。
幽幽的,她叹了口气,朝瀑布走去,她好些天没洗澡了,觉得自己全身发臭。
他一早去打猎了,刚开始那两天,她还有点担心他不回来,但他每次都有回来,后来她猜想,应该是她受了伤的关系。
说不定他等的,是等她伤好,就能送她下山,然后他就能得到自由了。
思及此,她还真有点想故意再跌一跤,延缓伤好的时间。
这主意很蠢,她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说不得就干脆抛下她走了。
可是,他真的不一样了。
这样的阿静,有些陌生,不像他一直坚持的长兄身分,反而更像个
男人。
他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看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没回头,她也知道他在看,他的视线总能让她浑身发烫。
除此之外,他也不再老遮掩自己的情绪,仿佛他已懒得再戴上那虚假的面具,他变得有些放松,莫名自在,却又有点奇怪。
可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就连知道她要成亲了,他还是不肯回来,反而跑去找那些妖怪麻烦,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留下他。
走出林子,她绕过前方不知何年何月从上头崩落的大岩石,来到水边,脱去衣裳,解下绑在胸下当支撑的竹片。
她伸手触摸伤处,那儿已好上许多,虽然用力压还是会痛,但已不再轻压就疼,当她吸气时,也不会因此而抽痛。
她真的快好了,真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放下竹片,走进水里,谁知才走没两步,就看见前方瀑布水潭里,阿静赤luo的从水面下钻了出来。
有好几次,她甚至觉得他好像、似乎,想吻她。
但他一直没有,除了照顾她,除了抱着她睡觉,他什么也不曾对她做。
有时候,她感觉,他像是在等待什么。
是什么?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敢开口,怕又逼急了他,怕又逼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