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慢慢深。
她打了个呵欠,又打了个呵欠,终于再撑不住,搁下了笔,爬上了床。
因为太累,才沾枕,便入了眠。
罢了,不想。
活着也好,省得他花力气挖洞。
收紧长臂,男人再次举步,穿越了芦苇,抱着那满身是血的姑娘,回到了他来时搭乘的小驴车上。
入秋了,连风都凉了起来。
满山林叶,被凉风渐渐染红。
没死吗?
他瞅着怀中满身是血的女子。
伤成这样,竟然还活着?
她还是人吗?
他立于水岸,略略迟疑了半晌。
小毛驴拖着身后的车厢,在秋风落叶中,慢慢走啊走,载着白袍的男子,载着黑衣的姑娘缓缓远去,没再回头
虎儿爷
冬。
小小红泥炉,摆放各处,暖着一室。
桌案后,姑娘凝神,提笔在灯下书写着。
大风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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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乍起,扬起她湿透的血衣,和他的白袍。
再一次的,他感觉到那轻跳,听见那一声挣扎的跃动。
河边的芦苇因风摆荡,细碎的小白花,如雪般飞扬,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