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说的也是。”见她仅是干笑几声,却没什么难为情或尴尬的表情,冀桓城真是松了口气。
“而且在这种野外地方,我受伤了,不麻烦桓城大哥,还能拜托谁?对不对?人家说清者自清嘛!桓城大哥就用不着介意了。”花里笑着拍拍冀桓城的手臂,想把这份两人之间极不自然的尴尬气氛丢开。
她只想跟他好好相处,不想牵扯令他困扰的问题,更不想看见他为了自己感到为难的表情。
“啊?”花里眨眨眼,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这句话。
他们刚才是在讨论鞋子去了哪吧?怎么问题一下子跳到这里来了?
“我是为了检查你伤着哪里,才擅自动手的。”冀桓城不禁在心里暗自咒骂起自己来。
一开始他摆明着要跟花里划清界线,现在可好,最先犯着规矩的却是他。
可刚才,他一心只顾着花里,倒真的没想那么多。
可他,曾让桂兰芊这么责问过。
尽管桂兰芊跌倒时,他并不是在她身旁,仅是正巧路过,可她却是对他万分指责。
唉那果然尽是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吗?
“桓城大哥,谢谢你喔!”吸吸鼻子,花里哭了好半晌后,感觉舒畅多了,她稍稍在两人之间隔开距离,仰起哭红的脸往冀桓城瞧去“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仅是略懂皮毛。”冀桓城提起衣袖,替她抹了抹脸“好多了?”
那些男女分际的规范,一瞬间全然不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只想得到自己没顾好花里,让她受伤了。
像这样急于呵护人的心情,过去,他可曾有过?
没有,扪心自问,从来就没有,至今,只有花里让他兴起一这样的感觉。
“啊对喔!旁人好像老是在说,男女授受不亲,不过,桓城大哥,我们是义兄妹嘛!这应该还好吧?”花里让他这么一提,自己也傻了。
可问题是,她打从一开始就不介意冀桓城碰着自己啊!而且冀桓城对她又没有非分之想,纯粹都是为了帮她或救她,这些好意,怎能跟暧昧不清扯上关系?
“嗯!”用力点点头,花里看向自己光溜溜地被绑在树枝里的脚,忍不住四下张望起来“不过,我的鞋袜不知掉哪去了。”
罢才痛得要死,根本没精神去思考其他的事,现在回头一瞧,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丫哪!
“我搁在刚才那里”冀桓城顺着她的视线往她的脚望去,在瞥见她露出的一截白皙之际,他不由得语音微顿,接着表情一僵。
“桓城大哥?”瞧他突然沉默下来,脸色不好,花里忍不住苞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不,我”冀桓城小心翼翼地松手,确定花里能平稳地坐在草地上,不会动到伤处之后,才退开身子,向她致歉“刚才一时情急,所以踰矩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