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求你,我想回去让我回去”即使哭到快不能呼吸,她仍断断续续地努力开口。
“你才是!为什么来了就走?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不想哭的,但连日来累积的情绪就这样倾泄而出,她扑进他怀里,脆弱地埋首哭泣。
汪岳骥被她扑得坐倒在地,他也就这么坐著,将她环进胸膛里,大掌轻柔地抚著她的背。
“你不晓得?”他低哑的嗓音微带懊恼。
“晓得什么?”她停住哭泣,抬头看他。难道他附了什么纸条她没看到吗?
“它的花语。”想到自己的悉心安排并没有被体会,汪岳骥不知道该窘还是该气。“我以为你种它那么久。应该很清楚。”
花开了,有人把它带来给她。
她如获至宝地将它抱在怀里,走回沙发坐著,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为什么特地送这盆花来?这代表他仍等著她的回答吗?
那一夜,她睡不著,直熬到次日早上她才鼓起勇气拨他手机,却都转进语音信箱。好不容易燃起希望又因胆怯而消灭了,她告诉自已,这只是他划下句号的方式,不敢再让自己多想。
一整天,她都对著那盆花发呆,直到黄昏时分,在她猝不及防时,门铃又响了。
这次她奔得很急,却仍没有看到人,等著她的依然是一盆松叶牡丹。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红办黄蕊的松叶牡丹。
她摇头,急急地揪住他的衣襟。“告诉我。”
汪岳骥搔搔后脑。藉花传情倒无所谓,但要当面说,他还真有点说不出口。然而看到她那泪盈于睫的哀求眼神,他什么抗拒都没了,只要能让她高兴,任何事他都颐意做。
“天真无邪。”他用最充满感情的语调低喃。“它就是你天真无邪。”
宋千容完全说不出话来,眼泪滂沱而下,她紧紧地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
在知道她的过往之后,他竞还能对她说山这样的话。真的吗?他还觉得她天真无邪吗?他还愿意接受她吗?
她焦躁到开始咬指甲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又拨了他的手机,还是转进语音信箱。
她很想直接冲去庄园,但他不接手机的行径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怕,当她满怀期待地开车南下时,得到的会是冷淡的回应,就像他上次不置可否的耸肩一样。
她只能祈祷,他今天还会再来。这一次,她从五点就开始坐在门前等他,就算坐到**痛、同层楼的住户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也不管,依然执著地屈膝坐在那里。
坐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雨来了,他却出现在她眼前,捧著一盆黄色的松叶牡丹,蹲在她面前看她。
“干么坐在这里?在屋里等就好了啊!”他一开口就是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