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的担忧让他动容,她竟为自己这么紧张?
小时候,总是为他生病而担忧的母亲不在了;前些日子,会因为他生病、不能陪她出门而发脾气的绮绮也不在了。
他以为自己生病再不会影响任何人,没想到,穗青因他头痛而落泪。
“你为什么哭?”他用手指为她拭去泪水,心底的感动再增加两分。
直到那天,他生病。
庄帛宣得了重感冒,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她。
钥匙是她在当肇事者时,硬要来的,之后,不想还也不肯还,她要自由进出他的家门。
她到他家里时,他刚吃完成药睡着,身子还有一点发烧。
睡超过四个钟头后,她喊他起床喝稀饭、吃药,看他嘴唇发白,她忧心忡忡,紧锁的眉头,锁住满眼的忧愁,她问:“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我是老师,你会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学生。”
睇望着他,她希望有朝一日,成为他心目中最优秀的女人。
几天后,她又偷偷问穗勍“你觉得庄帛宣会不会爱上我?”
穗勍给的答案和之前一模一样,这回他甚至用煽情口吻来做加强。
他是这样说的“天空不会爱上陆地,因为它们之间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夏虫不会爱上冬雪,因为季节的交替让它们不可能出现可能性;沙漠不会爱上大海,因为它们的交融机率等于零。”
他捶捶太阳穴,回答“头痛。”
姜穗青从包包掏出一盒巧克力打开,拿出一颗,递到他眼前“吃一颗好不好?吃完巧克力就不痛。”
庄帛宣本想回答:我不是生理痛!但想了想,接过巧克力,接受她的好心,他吞下,但巧克力的药效不如她预期的好。
非刻意,但看着他虚弱模样,她就是会掉下眼泪,而且越是用力阻止,泪水越是唱反调。
她用力吸鼻水,说:“还是很痛吗?我陪你去看医师好不好?吃成药很危险,听说有人会吃出肾脏病。”
她闷闷嘟嘴,问:“你为什么要用这种口气说话?”
她觉得自己被严重嘲笑。
穗勍扬起下巴说:“因为你只看罗曼史小说,我不这样讲的话,你无法理解我的正确意思。”
她果然被嘲笑。
然后,她再度加强“姜穗青和庄帛宣不可能”观念;再然后,她认份地扮演他的知心朋友;又然后,她把幻想丢进太平洋,时刻提醒自己,朋友是两人之间最优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