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路祈哥哥把我这些日子来的话全当成是我在闹脾气,所以不在乎我的感受。”她心口痛得都麻木了,眼神漠然的注视着他。
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他,路祈失了耐性,语气有些重“我刚才只是教宁儿弹琵琶,就像老师在教学生一样,我对她没有任何的还想,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以前不会这么疑神疑鬼的。”
那是因为她以前不曾亲眼看见他抱过其他的女子,她不知道原来对他而言,与女子这样搂搂抱抱不算什么,他不仅不当一回事,反倒责备她,不该大惊小敝。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何这么说,是因为你这阵子的行径才让他们有这样的联想。”裴岚吟一向清澈的眸里此刻笼上一抹哀戚“路祈哥哥,当初我对你说过,若日后你厌了我,只要给我九十八锭金元宝,我就会离开,这句话依然有效。”
见她不相信他,路祈急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别人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也不了解吗?别人几句闲言闲语就让你怀疑我!”
她心痛的驳斥“为什么只有我要了解你,而你却不需要了解我?不用知道你哪些行径会伤到我的心?!”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宁儿趁机抱住路祈的手臂,佯装劝架“当家,你们别为我争吵,若是夫人真的这么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她一脸楚楚可怜。
在路祈还未开口前,裴岚吟觑向她“你不用走,我会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留在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丈夫身边。
闻言,宁儿也跟着附和“是呀,夫人,你别怪当家,都是我太笨了,一直学不会弄伤了手指,当家心疼我,才会这么教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责备当家。”她的话里刻意流露出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她穷怕了,在路府这段期间,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舒坦的一段日子,不用像以前在家乡那样从早忙到晚,还要照顾生病的爹。被路当家收留在府里后,她不仅不需要做任何事,每日还能与他一起快乐的唱歌,看着俊逸的他,她的一颗心不禁怦然而动,早已芳心暗许。
连府里一些跟她比较熟稔的下人都说,看爷儿待她这么好,不久的将来说不定会纳她为二夫人。
听到那样的话,她暗自欣喜,只想牢牢抓住他,再也不去想那个有婚约的未婚夫,一心只想嫁给他。
路祈隐隐觉得宁儿的说词似乎有些怪怪的,但他急着想澄清,所以没有多想,拉这妻子的手说:“岚吟,我只是单纯的在教宁儿弹琵琶,你别胡思乱想。”
她不想重蹈娘亲的覆辙,儿时她亲眼看见娘日日看着爹与二娘恩恩爱爱,她却因不愿离开爹而只能独自神伤,最后落得抑郁而终。
就因为亲眼目睹爹的薄幸,所以她早就决定这一生不沾染情爱,可嫁入宫中后,他待她极好,终于打开她紧闭的心门,走入她的心里,让她从此心里只有他。
然而,这段时日,他的眼里却只看得见宁儿,看不见她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更看不见她对那个恶梦的忧惧。
见她不相信他的人格,还轻易说出要离开的话,路祈忍无可忍的怒斥“你别在无理取闹,我知道你是因为怀孕所以情绪不稳,才会乱发脾气,我们回去在说。”他拉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宁儿房间,要回寝房。
他的话让裴岚吟的心头顿时一寒,来到院子后,她甩开他的手。
她甩开他刚才亲昵的握着别的女人的手。
“路祈哥哥,你总是说我在胡思乱想,可是为什么你的言行举止却一点也不端正?若是要别人别多想,你是不是该检点自己的行径,你知道最近府里的下人怎么说吗?”
这是她第一次甩开他的手,路祈有些意外,加上听了她适才的责难,不禁也有些不悦“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你不久一定会纳宁儿为二夫人。”
闻言,路祈斥道:“下人乱说的话你也信,是哪个人在乱嚼舌根,你说,我马上开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