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穿好鞋就可以出发了。”

“小姐，你走慢些。”哪有孕妇走路像她这般快的，吓得小喜赶紧追上。

“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先前的我？”

为何这么问？她不就是她吗？京城的她与珠崖的她除了装扮有所不同外，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现在的你与先前的你有何差别？我不明白你要我回答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会没有差别？先前她脸上画上了胎记，而今脸上洁净无瑕，他不觉得她先前脸上画上的胎记很丑陋吗？

“你不讨厌我脸上有胎记吗？”

“你受伤的那夜一直紧抱着我不放，既然你不想负责，那么我也不勉强你；但你该清楚知道我的为人，该负的责任我一向不逃避，所以只好由我对你负责了。”

什么嘛！到头来不管她喜不喜欢，结果不都一样！不过，幸好她并不讨厌他。好吧，她承认不仅仅是不讨厌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男儿身？”突然转了话题。这个问题她闷了好久，一直到此刻才有机会问他。

“带你去把脉的那一日。”

在玉春楼搂住她纤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有了怀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才会带着她去把脉。他那位友人只要根据脉象便能分辨被把脉者是男是女，所以当天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确认她是否有病痛，而是为了证实她究竟是不是女子。

这是什么问题？跟喜不喜欢她有何相干？

“现在的你也好，先前的你也罢，我并不觉得有何不同。若绝美如关燕燕，但内心却满是狡诈心思，这样的美一点都不动人。”

听他这么说，她真是开心极了，于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何时去看看你买的宅子？”

卫子商闻言，笑开了，蹲下身抬起她的脚，帮她将脚底的细沙拍净，再帮她穿上绣花鞋。

铁福英自小就与病痛缠斗，看过的大夫何其多，自然明白有些大夫只要一诊脉便知是男是女。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她并非男子了。

“你是否曾怀疑过我是夜枭？”

她其实是相当聪慧的，虽然不若他只要观察一个人一段时日便能对一个人有颇深的了解，但也算相当敏锐。

“一开始我确实是抱持怀疑的态度刻意接近你，但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就明白你不可能是夜枭。虽然你一直有些神秘，但行事并不狡搰，再加上你身边有个小喜，小喜的个性对人几乎不设防，夜枭绝不可能将这种人带在身边。”

也就是因为一开始的怀疑，所以他才会一直注意着她，谁知这么一注意，就再也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