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知正被“监视”的星星,伸手轻拍着胸口,安慰着自己,无声的直说不怕不怕、好险好险。
看来,她猜得没错,莲华并不晓得,昏迷时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那些诚实的呓语、不知道她好几次哭着睡、又哭着醒,更不知道她“乘人之危”偷得了他一个吻。
星星深吸一口气,先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装作气呼呼的,双手插腰的转过身来,瞪着不再红通通的圆亮眼儿,朝着他撂话。
“那是因为我担心,你要是死翘翘了,我没办法对莲花妹妹交代。”
她的提醒更直接。
“你伤的是肩膀,又不是被砍断手。”
一反他昏迷时,她的悉心照料,在他清醒之后,她就筑起厚厚高墙,把情愫都封得牢牢的,不敢泄漏一丝一毫,故意摆出先前的态度,就算心里偶尔会偷偷揪痛,还是狠心不吃他以伤柔逼那一套。
星星以为,这样的方式,最能不被看出破绽,却不知道这点表面功夫,根本瞒不过心细如发的莲华。
就因为她表现得太正常,这才更显得不寻常。
亏得莲华身体健壮,再加上有奇药止血、大夫治疗得宜,以及星星衣不解带的照料,三天三夜之后,高烧总算退去,昏迷许久的他这才清醒。
一旦转醒,他就恢复得极快。
初时,他还略显虚弱,但不过几日的工夫,他除了肩上的伤,行动有所受限之外,看来已是精神奕奕。
他总是半躺在杨上。背后垫着厚软的靠枕,一双深邃的眸子总跟着星星转,还滥用伤患特权,不时提出要求。
“我渴了。”他对着她说道。
“唉,回想起来,我伤重的时候,你还泪汪汪的握着我的手,那么乖驯可怜的替我担心,我瞧在眼里,心疼都胜过伤疼了。”
背对着莲华的她,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僵,心里头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猜想他到底记得多少。
难道,偷去他一吻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稍稍转头,朝床榻的方向瞄去,用眼角的余光扫见,他嘴角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似笑非笑,心儿更是怦怦乱跳。
“记得吗?你还哭着说,不许我死呢!”他挑眉问着,没有错过她因为听见这些话,而陡然放松的双肩。
她甚至没有抬头。
“然后呢?”
“你难道不替我端水过来?”
“不要。”
“我受伤了。”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