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个,你拿去用。”郑诏取出一个小纸包,递过去给她。
待郑敏之接下后,他才道:“我要你替我除掉段子诒,只要解决了那个把你当成玩物的段氏孽种,我可以准你离开宫中,不必再与段氏余孽周旋。”
他知道郑敏之并不喜欢宫中的生活,除了动之以情,还诱之以利。
她忍不住劝道:“爹,求您死心吧!段氏即位都有百年了,也治理得很好;这片江山早已不是我们郑氏所有,为何您就是不肯接受事实?所有的人,都早就已经放弃了,只有您——”
“你这孽子,给我住口!”郑诏又狠狠甩她一个耳光。“没放弃的人还很多,不只我一个!只要我们联手,一定会成功的!”
“你身为郑氏子孙,不思复国大业,竟还像个无耻下贱的女人一样,与姓段的孽种厮混!我生下你,是要你延续我的复国大业、光复南诏,不是为了让你成为男人玩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郑诏继续以恶毒的话语,痛骂郑敏之。
郑敏之坐倒在地,咬着唇,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流下。
她不是“像个”女人,而是本来“就是”女人!
她爹竟然像死敌一般监控她,郑敏之不由得感到胆颤心寒。
“说话啊!周晋说的对吗?你是不是像个无耻的妓女一样,陪段子诒度夜?”
郑诏怨恨地质问,瞪着她的恐怖眼神,活像看见什么厌恶的虫子。
“爹!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郑敏之被他的样子骇着了。
案亲是严厉,但从不曾像这般,活像个失控的疯子。
她爹直到现在,仍不肯承认,她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儿子。
郑诏由上往下,鄙夷地看着哭泣的她,眼中毫无怜惜之色。
“如果你还希望我认你这个儿子,就替我办好最后一件事。只要办好这件事,我就原谅你。”郑诏施恩似的说道。
“是什么事?”郑敏之缓缓抬头,担忧地问。
她好怕,不知道父亲会要她做什么。
“你以为我打小苦心栽培你,让你习医、继承我的衣钵,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自甘堕落,躺上男人的床,让男人糟蹋你的才能吗?”
“可是我进了太医馆,成为以为宫廷御医,我并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已经很努力了——”
“以为那样就够了?我们郑氏的天下,你不想拿回来吗?”郑诏指着她,厉声质问。
“您您还想着要击垮段氏皇朝,恢复南诏国号?”郑敏之大为惊骇。
她爹竟如此顽固,一心只想着复兴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