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唔”若即若离的轻吻是催化热情的助燃剂,烧尽愤怒的武装,也令温瑞筑失去坚持,不甘心地用力回吻,蓄意惩罚他。
她一定是疯了,否则她怎会忘了过去的创痛,任这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将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对她一再为所欲为?
他辜负她的信任、深信有心人恶意捏造的谎言,动辄对她言辞羞辱、压根不愿相信她的解释、不在乎她的眼泪,害她心痛又无奈。
他认定儿子是她yin乱的证物,只肯让小雨叫他“叔叔”从不肯拥抱亲吻孩子,还狠心强迫一个怕打针的孩子抽血检验罪状多到说不完,可为何她却无法恨他,甚至抗拒不了诱惑,放荡地在他身下娇喘迎合。
夜里,温瑞筑抱着熟睡的儿子,对幼小的他所受的委屈十分不舍,忍不住流下眼泪,无声地哭泣着。
她是在哭什么?那点淤血有什么好心疼的?她就那么爱孩子的生父吗?
纪俊贤握拳的手在颤抖,他好气哦!既然当初要赖给神似孩子生父的他,为什么就不肯干脆爱上他算了?背对着他在被窝里偷哭想念那个抛弃她的男人会比抱着他宣泄情绪更好过吗?
被她骗得那么惨,他应该要恨透她的,竟然到现在还痴傻地渴求她的爱?
微颤的大手搭上肩膀,温瑞筑立刻抖肩甩掉它,顾忌儿子就睡在身旁,她仅以不悦的瞪视警告,发狠猛咬他的唇和试图抑制她的大手,结果弄得血迹斑斑。
“我只有一个要求,听说用口腔黏膜和头发检验,跟抽血准确度是一样高的,你可以在那里亲手采样,不过请别让小雨挨针抽血。”
“为什么?”难道那小表和某一集csi犯罪现场的疑犯一样拥有两组不同的dna,否则她怎敢提出这么大胆的提议?
“他的血管很细,又很怕挨针,所以我希望不要抽血。”和全天下的妈妈一样,温瑞筑也舍不得心肝宝贝多受一丁点苦,拔头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纪俊贤不置可否,很快地找上拥有生化硕士学历的好友柯冠博帮忙,带着温雨泽到他任职的某医学中心的检验室取样。
见多了光怪陆离的真实案例,柯冠博一看就觉得这两人有着极为相似的父子脸,他敢拿自己的头当赌注,打包票那孩子绝对是好友的亲生儿子。
对纪俊贤来说,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代替言语的肢体拒绝才是令他伤心失控的主因。
挣扎中,他毫不费力的占了上风,将她稳稳地压在身下,用受伤的唇缓慢而亲柔的逗吮,即使知道她忘情回吻时会有多痛,他也甘之如饴。
他好恨!她欺骗他的感情,害他心碎流泪,她对他的坏,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温柔对待,可为何只要一碰到她就没了骨气,不顾自身痛苦努力取悦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对她为所欲为,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索讨情债。
最可恶的是,她一次又一次否认过去所作所为,声泪俱下的控诉准婆婆的恶意抹黑,他的心竟然动摇了,不仅开始怀疑征信报告的真实性,还想着倘若亲子鉴定证实他们却为父子,他就要带她回家与母亲对质
不对,这一定是因为今晚还没要过她,他才会拼命讨好她的念头,所以,只要赶快做完就不会发神经了!
但是当柯冠博这么告诉纪俊贤,劝他大可节省这笔花费时,他不但十分坚持,还希望除了收集口腔黏膜和头发样本,也要当场抽血。
既然好友这样坚持,肯定有他的理由,柯冠博没再多说什么,亲手拔下温雨泽的头发,和沾取足够的口腔黏膜细胞之后,通知护士前来采血。
“叔叔,我不要打针。”一看见尖锐针头,温雨泽当场垮下小脸,大颗大颗的眼泪立刻从那双和生父如出一辙的深邃黑眸中滚落,连护士都觉得不忍,但顾客坚持要抽,她也只好照办,迭声哄着哭闹不依的孩子,最后总算完成。
给完自己的样本,再次跟好友确认以最急件处理,纪俊贤随即牵着嚎哭的温雨泽离去,没有一句安慰或是疼惜的拥抱,只有一堆在便利店买的点心。
身为母亲的温瑞筑很快就发现纪俊贤并没有遵守约定,温雨泽的肘弯处留有非常明显的一片淤血,这令她伤心又愤怒。即使再怎么恨她,他也不该迁怒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更何况,明眼人看得出他们父子粮长得有多像,为何他就是不肯相信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