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说,他的亲姑姑蕙太妃不曾为先皇生下一男半女,在宫里人微权轻,没大家想象的风光得意。
不过,孙福坤的这一番话,让他终于有机会教唆孙福坤背叛孙南天“是吗?孙公子大概不知道吧?没立下功劳,皇上是不会随便给个官位的。”
“不能吗?”孙福坤好惊讶,像是第一次听到似的,他不假思索的说:“那花钱呢?”
“不敢说看出来,只能说发现不对劲。”在接触孙福坤一段日子后,聿顼很快的就察觉出孙福坤和父亲之间有些矛盾。
孙南天虽然让孙福坤在乡里为所欲为、作威作福,但实际上并不看重他,很多的事情都不让儿子插手,所以旁人若问他有关他父亲的事,他则是一问三不知。
“我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都几岁人了,还强留我在郑县,不如让我去京里闯荡。”想起前些日子父子两人为这件事起了口角,孙福坤忿忿不平的抱怨。
“想不到孙公子也有雄心壮志。”聿顼假装钦佩的说。
“是啊!”聿顼恭维的口气,让孙福坤神气的回答。
楚馆秦楼里,处处洋溢着轻歌曼舞的欢乐气氛。
被孙福坤邀来到花街柳巷的聿顼左拥右抱,怀里偎着两名浓妆艳抹的青楼姑娘。
在闹烘烘、觥筹交错中,孙福坤有些口齿不清,双手举起酒杯,朝坐在他对面的聿顼说:“这、这贝、贝勒爷,小的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聿顼住在孙府里将近一个月多的日子里,就是他带领着聿顼纵情声色,夜夜笙歌。
聿顼笑眼瞇看着微有醉意,原本黝黑的脸孔被酒精染成猪肝红色的孙福坤“孙公子,你醉了!”发现他比平常多喝不少。
其实,会让他有这个想法,是聿顼的关系。他看到聿顼顶着贝勒的头衔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连他老头都要惧三分,这不只令他欣羡万分,更令他油然生起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自己凭着亲姑姑是太妃的身分,可以到京里谋得一个官职。
他还更进一步妄想着,哪天他衣锦还乡,绝对要小觑他的父亲好看。
聿顼抿唇轻笑“那么我有幸能听听孙公子的志向吗?”私底下却在嘲笑孙福坤的无知。
孙福坤尽管微醺,却还不到说不出自己的想法,他鼓动着迟钝的舌头,狂妄的口气彷佛皇上给一个官职是理所当然的“我要到京里向皇上求个功名!”
“喔!”好跋扈自恣的人!聿顼眉梢一扬。没一丁点本事,还妄想着皇上赏赐官职,真以为有个亲姑姑在宫里就可以予取予求吗?他父亲孙南天只能做到巡抚都不能仗着姊姊谋得更高的官职,愚不可及的他更是不可能。
孙福坤放下酒杯,头摇得像博浪鼓“我没有醉,我还能喝。”
“是吗?”他的否认让聿顼心底暗笑。
看着孙福坤蠢着一张脸呆望着他,他不改脸色,温和带笑意的说:“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我对孙公子也有些了解,感觉出孙公子因某些事而对令尊有微辞?”
孙福坤诧异,随后老实承认,心中有藏不住的愤懑“连你也看出来了?是啊!我家老头最近看我很不顺眼。”
他发现父亲愈来愈不喜欢他,把二娘最近生下的弟弟当成宝,看他连狗屎都不如,他因此事而怏怏不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