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芷芙没回答,提着挤奶的瓦罐,安静地走了。
“好了,她去挤奶了,现在你可以说了。”等门上的帷毡关闭后,常惠才开了口。“但那种事情,不可以在夫人面前说。”
“这什么不能在夫人面前说?”额图不解。
“闭嘴!”常惠看额图当着芷芙的面说男人的**,先是大惊,继而涨红脸,厉声喝阻。“像那样折辱一个男人,太恶劣了,根本不值得称道。”
在一边埋头补衣的芷芙身形一震,头垂得更低了。
情绪正高的额图,被他泼了一盆冷水,当即面露委屈。“可那人真的活该那样对待,早上我进去,看到太子的那个”他用手指比了比。
“不准再说,也不准再比划!”常惠再次打断他。
额图看他红得发紫的脸,再瞧瞧芷芙一言不发地低垂着头,缝补衣服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嘀咕道:“我们匈奴男女,根本不在意说那个——”
确定再无清醒之人后,夜行者将木盒小心旋紧,塞腰包,四处寻了遍,从一个金碧辉煌的大箱子里,白衣人找到一把镶满珠宝的精美匕首,拔出刀鞘试试锋芒后,那人毫不犹豫地走回床边,将在灯火下闪着幽光的匕首探入男人胯下
不久后,一条白色身影潜出太子毡房,如鹰般,往茫茫荒漠飞驰而去。
雪依然悠悠下着,洁白的雪花,将那一个个浅浅的足印安盖。
“将军!夫人!大事哩!”一大清早,额图就兴匆匆地跑来向他们报告。
“你今天来晚了,这就是大事吗?”刚吃过早饭的常惠逗他。
“我们在意!”常惠再次打断了他,并暗示性地看了芷芙一眼。
额图规矩了,老老实实地坐下。
三人都不说话,毡房里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
过了一会,芷芙把补好的衣服递给额图“穿上吧。”
“谢谢夫人。”额图接过来穿上,这件是昨天被太子的马鞭给抽破的。
“不是。”男孩摇摇手,因为跑得急,他还在喘气。
“是太子,太子这回丢脸丢大了!啊,你们没看到,太子府今早可热闹哩!”
听他这么说,常惠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是大侠!有个大侠代我们整了他!”
刚喘过气来的额图,高兴地又跳又蹦,还不时用手指比划着“昨夜有个大侠用迷药,迷晕了他和那些女人,今早护卫进去,看到他和女人们全都没穿衣服。太子的’那话儿‘只有这么点大,上头扎了一把细茅草,毛毛全跑到鼻眼里嘻嘻,那是男人最大的耻辱呢,都说’鸟不长毛,羞死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