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易阑使劲推着尸体“浩泉,我再也不赶你走了,你倒是起来看看我啊!”是她的错,是她怀疑他,怀疑他们的这份感情,但老天给她的惩罚就是让他们阴阳相隔吗?
她握住伸在白布外的手,这个原本能给她温暖的手如今没有一丝温度。只要易阑稍一松手,那手就落下,于是她又抓起那只手,紧紧不放“浩泉,你握紧我啊。你说过这辈子要牵着我的手走下去的。我现在就在这儿,你不可以反悔!我不允许你食言!
“你还记不记得高二时我拉住你的手穿过大半个校园;在我被人抢劫的巷子里你牵着我逃避歹徒的追击;我在医院打吊针,是你把手交给我;那天你来送伞,你握住我的手过马路,说要像那对老夫妻一样永不放手;我败诉了,也是你手心的温暖让我重拾信心。这些你都忘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易阑的泪混合着翻卷着涌上岸堤的潮水一起打湿了白布。
围观的人不禁动容,有的还在偷偷拭泪,有人上前欲拉走易阑“小姐,不要太难过了,先把他送走吧。”
“不!”易阑挥开那人的手臂“史浩泉,你混蛋!你都忘了!你忘了!忘了”易阑觉得喉头已经发不出声只有泪滴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易阑乍听之下犹如五雷轰顶,冲到那两人身前问道:“那人呢?那人在哪里?”
“什么人啊?你问谁?”大汉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姑娘怎么这么激动?
“就是、就是你们说的被捞上来的那个人啊!”易阑急切地喊道。
大汉恍然大悟道:“姑娘.你问的是那具尸体啊?喏,就在那儿。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看了,怪吓人的。”他伸手往西边的坝上一指。
易阑朝大汉指的方向跑去却被下作人吊拦下“小姐,你干什么?请不要打扰我们的丁作。”
“没有,阑,我没有忘,每时每刻我都不敢忘怀!”
身后熟悉的声音令易阑一僵,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缓缓回首,泪眼朦胧中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满身泥泞,满脸胡碴的男人。接着泪水更猛烈,但却已经是喜悦的泪。
“浩泉!”她不顾一切飞奔投入他的怀抱。
能令易阑感到绝处逢生的人不是史浩泉还会是谁?
眼看着被蒙上白布的担架就要被抬未.易阑顿时声泪俱下“不要抬走,让我过去。”
“难道你认识他?”工作人员狐疑地望了眼担架,飞着抬担架的人一挥手让他们放下,拍了拍易阑的肩“小姐,请节哀!”
易阑跪倒在担架旁,虽然蒙着白布但从体形看隐约是个成年男子。她颤抖着手相开白布一眼之下她忍住了翻腾的胃液,这是张已经浮肿得根本无法辨认五官的脸庞。
“浩泉,是你吗?你说话呀!”易阑突然看见尸体上身的衣服上别着一校校徽.她只觉得眼前一暗似要昏过去。她认得这枚校徽,当时她还嘲笑过浩泉别着它惹人注视。
“小姐,你没事吧?”身后已有不少人聚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