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松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与自己挣扎的痛苦神情,知道她又开始自卑自怜了。“情儿,不许再想了。”
“我不是情儿,不是!我只是一个不知姓名的人而已。”不知不觉的,她喊出了这几天来盘旋在心底的话。
“情儿!”白松康暴怒的吼她。“够了!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看看周遭那些关心你的人,没有爹又怎样,不知自己是谁又如何,你还是你啊!不会因为这些而有所不同”白松康抱紧嘤嘤低泣的妻子,抵着她的发心低语:“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情儿,足我挚爱的情儿。”
“你”仇情张开眼,惊讶的看着他,他刚刚说爱?是吗?还是自己听错了?
明知道自己不肯吃与厨子无关,还拿厨子的去留来胁迫她,摆明了逼她吃嘛!
白松康走近她,一把将她抱回软榻上。“你看看你,整个人瘦了一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白松康苛待妻子。”宠溺的顺了她颊边的秀发,语带薄责的说她。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我就是吃不下。”仇情顺势偎进他的怀裏,纤柔素手把玩着他腰问系带,柔声地诉说着。
“情儿,我知道你心裏难过,可你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住?更何况,既是已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你就算饿死自己也无济于事,只是落个亲痛仇快而已。”白松康语重心长地说。
“我我没有要饿死自己我只是”
“你又有什么事?”她恍然回神。
“夫人,你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对庄主交代啊!你吃一点好不好?”
诗画作出可怜状来博取仇情的同情,她知道夫人的心肠最软了。
“我——”仇情正想说话,却一眼瞧见白松康推门进来。
“情儿,你又不肯用膳了?”白松康睨了眼还没动过的晚膳,不悦地摇摇头。
亲痛仇快!多么一针见血的说辞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与自己喊了十八年的爹转眼成仇。不愿承认,可又无力反驳。这毕竟是血淋淋的事实啊!
“只是什么?你现在的作为与慢性自杀又有什么两样?”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太痛,不晓得该怎么疗伤止痛而已。所以我选择逃避,以为这样就不会疼痛了。可是怎么不痛怎么不痛啊!她在心底狂喊着。
更何况,我再也不是自己了,再也不是了!不是仇情,不是任何人,只是一个不知爹娘是谁的人。甚至是一个不能生养小孩的女人!
这些天她总是闷闷不乐,饭也不肯多吃一门,他知道她心裏苦,任谁遇上这种事也会受不住的,可日子仍是要过啊!
虽然在他面前,她总是笑容满面,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为了给她时间调适,他故作不知情地由她欺瞒,可现下她
刚才诗意告诉他,裁缝师已将情儿的衣衫全改小了一号。
“将晚膳撤下去,换一盘新的来,夫人若再不吃,就表示这厨子不合她意,我只好为她换一个新厨子。”他示意诗画照他的意思做。
“你——”仇情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