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气力殆尽,她虚脱昏厥过去,只剩模糊的呓语逸出口“你活在我心里,没有离散,没有、没有”
“啊!”怎会这样?别打仗,别抢天下不行吗?”她哭得断肠,嚷着“我见不着他了,我还欠他一句话,我要告诉他我爱他啊!”童恣凝不再我想就想往马车下跳,手臂却被杨师傅抓住了。
杨师傅气黑了脸开骂“你刚刚答应定远什么?你不会跳马车!只会口口声声说爱他,却不懂怎么守住承诺!”
童恣凝哭闹着“诺言,我不要可不可以?”偏偏檀香扇上面的一句话浮上心间——
因为爱你,即使承诺里有煎熬都是一种快乐!
她的心痛拧了“别,别这么爱我,我很不舍让你受煎熬啊!定远,不让我追随你而去,这样的诺言让我守得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
他丰茂的文采让她神醉,他潇潇的身影让她沉醉,他的深情紧紧抓住她的每一道呼吸!定远,我居然到此生死交错的时候,才看得懂你眼底沉淀浓烈的锋芒!
“童恣凝,你干脆瞎了更好,你实在不配这个男人如此对待!”
她深深的疚惭,一心只想赶快对他忏悔。
她一手抓住扇子,一手抓住车棚顶,身子往后攀,扯开喉咙嘶喊着“定远,定远!”
庞定远一张口一挥手,毫不迟疑的掉转马头,有力的双腿朝马腹一蹬,往另一条岔路疾驰而去。
哭泣声音她慢慢挥试去热泪,迷蒙的眼瞳望向前方蜿蜒长路。良久之后,她终于说出口“好,我们向前走,我听话,我不跳了。”
可,终究情伤心恸已极,一串泪水又出眼闸滚落。
她吸着气,呜咽着“但是别叫我连眼泪也要忍住,因为我会想你,往后的每一日夜都想你,每一滴眼泪都是一句想念你的呼唤,定远——”
奶妈抱着彤儿来到童恣凝身边,拿着手绢想擦拭她坠落的泪水,安慰着“别哭了,别哭了!”
童恣凝扑向奶妈的怀里,小嘴一直嚷着“没道理没道理,男人为什么要动干戈争得你死我活?女人想要的不是这些啊!天涯海角我都跟他走,他爱我就不要留得这一把扇子给我,我不要和他离散啊!”抬起望天,烟云漠漠,烟水茫茫,关山迢迢,征人归路几多长,离恨让人恼欲狂。她奋力将在手里的扇子抛到马车后。
他没过来?他走了?在他第三次对她喊出“我爱你”之后?
相隔那么远的距离,童恣凝万分肯定他是在说“我爱你”不用求证,她用心颂听到了他的呼喊!
然而,千山暮景,他只影向谁去?
她坐回杨师傅身边,拼命想抢夺杨师傅的鞭绳,歇斯底里哭叫着“我要去追他,我不让他走,他怎么能一边喊着爱我,又将我丢下?”
杨师傅出声喝止童恣凝“出了京城门,你已经度过危险了。然而,老将军亲自披战袍上阵厮杀,他能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