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钟燕萍对她的离开不以为意,行动缓慢地步向桌子,可一阵强烈的酸痛爆出,令她脚步踉跄了下,一个重心不稳便往前扑倒,随即响起一连串杂沓不齐的碰撞声响,桌子、椅子、桌面上的茶壶水杯,甚至药碗,全都破的破、倒的倒,翻倒在地。
“你将小山那恶徒杀了也就罢了,可有需要在燕萍面前将他砍成八块吗?若将她吓死了怎么办?”
“大卸八块是小山生前对那女人的承诺。她不动手,我只是帮她执行而已。”他冷睇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嗤道:“至于她吓死就算了,还能怎么办?谁教她胆子那么小。”
唉!宋雅莲重重地再叹口气,心简直沉到了谷底。
“喏!想吃药就自己起来,我可没那闲工夫伺候你!”绿儿百般不愿地将药碗置于桌上,咬牙切齿地啐道。
她就是在灶房故意找钟燕萍麻烦的婢女,奉宋雅莲之命前来照顾她。
而后,她难得地板起脸孔,叫唤房外的儿子。
“震威!”
“干嘛?她死了吗?”他的语调淡漠得令人发寒。
“你!”对儿子的冷血忍无可忍,宋雅莲气得险些岔了气“都怪你爹!竟然将你训练得这么没人性,冷血残酷到连对个姑娘家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若不用抱的,用扛的她还勉强可以接受,可他竟是只手拎住钟燕萍的衣领,也不用自个儿的披风将她包裹住,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将她“提”回府,看在她这做母亲的眼里都快吐血了!
钟燕萍知道她还在气昨天的事,绝对不会对她多好。
所以她咬紧牙关,慢慢地撑起身子下床,强忍着发烧未退而昏眩不已的感觉,以及胸背传来的阵阵酸痛,硬是移动身躯往桌子走去。
“哼!都活动自如了哪还需要人照料啊?老夫人未免也太大惊小敝了。”
绿儿从腰际掏出宋雅莲交代她为钟燕萍涂抹的药膏,火大地重重放在桌上“这药膏自个儿擦,擦不到顶多也才痛上十天半个月,死不了人的!”
她实在想不通,老夫人和这女人无亲无故的,干嘛那么善待她呀?该不会老胡涂了吧?绿儿边步出门边在心里嘀咕着。
然后在她的一再追问下,他才不耐烦地将事情全盘告知她,让她听得都快去了半条老命。
“怜香惜玉?-!什么鬼东西。”龙震威完全不将母亲的怒气放在眼里。
宋雅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算再怎么残暴冷血,难道在瞧见一个姑娘家遭恶徒迫害时,不会产生一丝怜悯而出手相救吗?”
“不会。”
见儿子如此斩钉截铁地回答,她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