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认真的吗?”辛若低下眼来详视着向罄书的表情,认真的程度前所未见
“当然。”向罄书见了辛若这样的表情不禁坐直了身,不再懒懒地靠在辛若的身上。“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确定,你那天不是随口说说”辛若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这是他第一次在向罄书的面前表现了逃避的征兆。
“这不是最麻烦的那什么是最麻烦的?”辛若不解地问问怀中的向罄书——他发现他越来越不了解他的逻辑,即使他越来越离不开向罄书。
有时梦到向罄书莫名地远离了他的异梦,在醒后都还是会让明知是梦的辛若不安甚久。
“呃没什么啦”向罄书报以一个衰弱的微笑——他怎能告诉辛若他觉得两人要永远地厮在一起才是最困难的部分?
辛若最近看来也是心事重重,他不想再加重辛若的负担!这一路上他为他担的责任已经够多了,多到向罄书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习惯性地在依赖辛若
见了辛若几次不经意的愁容,向罄书告诉自己得学着坚强,别再加重辛若的负担
在客栈里躲了三天,辛若打听到路家小姐在比试的当天也没有下决定,而是宣布要各路人马先回家静候,她将于月余后派专人通知对象的消息时,便立刻结清了帐,带着向罄书循原路回江南。
至少,也带回一个勉强称作交代的答案。
至于走得这么匆忙,完全不留机会让难得出远门的向罄书可以在京城四处逛逛的原因,向罄书也心知肚明,没什么抱怨——在他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后,他和辛若现下可是京城的名人,能减少被认出的机会自然是优先考虑。
而现在他们又再度搭上向罄书一见到便摇头叹气的运河客船——毕竟之前那段记忆实在是太悲惨了,这次再搭船虽说是有了经验,适应力比之从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要让向罄书在船上如履平地般地轻松自在倒也不太可能,所以绝大多数的时间,他仍是由辛若陪着在舱房内阁里聊天休息。
另一个原因则是,向罄书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专用靠垫——这自然是指辛若的胸膛;而要“使用”这个靠垫,就必须得避人耳目,舱房自是最好的选择。
“嗯”而辛若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发现向罄书明显的敷衍。
各有心思,尽皆无言。韶光从窗户中划出经过的痕迹;慢慢西移,渐渐黯淡。
“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说了,如果两人能够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再次开口,辛若的声音像是有着不同的情绪。
“记得,怎么?”向罄书将埋在辛若胸前的头抬起,不解地仰望着辛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觉得爹要是知道了我在京城干的好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稳稳地靠在辛若的胸前,向罄书微蹙着眉,喃喃地说道。
“肯定大发雷霆。”辛若也闭眼养神,但圈护着向罄书的手臂没有一刻或有松懈。
“这是自然但是我想,不知道他会对我有什么惩处”向罄书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想向老爷会言出必行吧,将家业都让令妹继承。”辛若眯起眼,见到向罄书的叹息,便伸手抚上了向罄书的额头,一下下地好似想抹去一些什么。
“这我倒不怕这又不是最麻烦的”但受到辛若温柔抚慰地向罄书,情绪不但没有舒展之势,反而还有加重之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