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男,我给你带了便当,你快趁热吃了吧。”罗家邦在她身边坐下说。
见她还是没反应,他又继续说:“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姐姐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她会心疼死的。”他温柔的摇着她,并帮她顺着有点杂乱的发丝。
“我爱她不比你少,我跟你一样的伤心啊。”罗家邦的话里也有无尽的依恋与不舍。
“哭吧,别憋住,把情绪发泄出来。”不再被动,他动手圈住如男,把她包在自己的怀里。
而这时,如男没有反应的僵硬里,却从眼角滑下一滴泪,也是这两个礼拜来的第一滴泪。
郁郁寡欢的高如男一如这两个礼拜以来的落寞心情,下午时分,她又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失神的望着外头熙熙攘攘的人潮。
这时西边的澄黄夕阳,极力趁着最后一丝为她所在的室内抹遍晕黄的色泽,让死寂的室内添上一道道摧残的光华。
如男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像是在看着一幕幕未经彩排的人生默剧,虽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玻璃窗外的气氛不消多说也知道是缤纷多彩。再加上伴着下班时间纷纷出笼的人潮,更是渲染成滚烫热闹的街。
这样的热闹和她死寂的心成强烈的对比,仅一窗之隔,玻璃窗内的气氛却和外头的情况大相径庭。
像一个死寂木偶般的如男,动也不动的,沉寂的室内惟一在改变的是愈见模糊的光线。
本以为自己的泪早在国中时因为父母的双双离去而流干了,原来,她的心情仍有伤心的余地。
此刻,她抓着这具她仅能依靠的肩膀,开始哭得不能自己。
这时她才明白,一个人能够大声的悲叹。放肆的哭喊。
是因为有可怜自己的空间,原来,她并没有想像中的坚强。
其实,她也没必要坚强,因为人永远是被命运踩在脚底
随着西边的夕阳褪去,金黄色的光线也在时间的流逝里给黑暗吞噬占据,不消多久,室内,除了仔细听才听得见的细微呼吸声外,再没有一丝生气了。
如男又远样的坐了一天,直到有人破坏了这份沉静。
“如男?”伴着清脆的当当钥匙声,罗家邦的声音划破静寂一天的气氛。
屋内,虽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罗家邦却在短短的几秒后,找着电灯的开关,让亮白的光线满满的占据一屋子。
但如男仍旧是动也不动的,好似她早就知道他会有的动作,仍像个没生气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