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轻柔抚摸丝巾的动作珍惜且小心,彷佛他触碰的是她的发丝。这小小的动作酝酿着某种亲昵,风吹起,她下意识的逸出一声很浅的叹息,康丛诰涛骇浪的巨响中,拼凑成一个不真实的名字。
她想像着从此处跌入深渊的痛,有这么一瞬,彷佛就要卷进奔流的海水中,忽然,飞扬的白丝巾从她颈上松脱,被风吹往反方向。
她蹙眉,转身伸手去抓,逸动的丝巾却意外的落入一个男人的手中。
日光耀眼,她以手遮阳,挡住反射的光芒后,她看清了男人的面容,脸色陡然瞬间刷白,震惊的征在当场。
深刻的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内心疯狂的嘶吼,喉咙却干涩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紧抓着心口,生怕这一刻只是她因为思念过度而变得太过真实的幻影。
“好久不见了。”他扬唇勾起一抹笑,略带戏谑的口吻打着招呼,依旧是充满着自信魅力。
在罗伊垮台后的三个月,欧洲处处绘声绘影,各地都有出高价买下罗伊人头的悬赏,甚至连尸体都值上天价,但也有人说罗伊躲在南美洲,黑帮派出一堆杀手,却全都无功而返。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为她,今日今时的罗伊依然在义大利呼风唤雨、在欧洲的地位屹立不摇,他依然会勾着坏坏的邪恶笑容,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各式场合中,成为最耀眼的罪犯。
每当思及此,一种锥心之痛彷佛要凿穿她,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身在光明或黑暗,她都不要他死。当年,在他将她扔下断崖之前,他曾说:你要是不死,就回头来找我索命吧。
而她果然取了他的性命,他投入她所坚持的“虚伪正义”所焚起的烈焰,只为铸造全新的永夜。
半年后
莫逐日以为自己就要抵挡不住内心狂然的激动而昏厥,她强迫所有的知觉与精神,将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用双眼描绘一遍,却也在同时发觉,他左边的衣袖是空的,悬浮在风中。
她想靠近他,却动弹不得,震慑她的不只是他的出现,还包括他的改变。
男人轻轻的嗅闻柔软的丝巾,抬眼深深凝望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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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很喜欢你的丝巾,上面沾了你头发的香气。”
西西里之豹的传说已经彻底划上了句点,那权倾一时的风光退去,留下的,也只是惊心动魄的回忆而已,偏偏这世间最难忘的,就是回忆。
莫逐日独自来到距离南美洲大陆西方约七百多公里的南太平洋海域,数个未命名的无人岛散落其间,而其中的一个埋葬了罗伊的性命。
直升机刮起的巨风使洒落一地的落叶飞扬而起,螺旋桨的嘈杂,激得林中鸟搏翅纷飞。打开机门,她远远的望着那片海潮波浪。
夭空蔚蓝澄清,大海是鲜一见的深绿色,她有种错觉,彷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微风吹得她颈上的白丝巾翻飞不已,她缓缓的走向那倒栽葱似笔直崩落海中的瀑布,每靠近一步,风化岩石崩落的碎石滚得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