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朱青织气炸了,方才还着迷于他的卓尔不凡,现在是恨不得掐死这个男人。“我很好,也没生病,只是这顶凤冠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她咬牙说。一滴汗又从她额际滑过脸庞。再不取下这顶大帽子,她真要中暑了。
他听说她没病才松了一口气。“早说嘛!哧死我了,以为娘子才进门第一天,就先蚀了本。”他一面说,一面帮她取下沉重的凤冠。“这样可有舒服点?”他关心的问。
“是舒服了点。”她忍着怒气道。想不到相公眼底只有钱,关心的也只是钱,她这个新嫁娘到底算什么?
“是啊,我看桌子有些坏了,想顺手将它修一修,说不定还可以用上三、五年。”
朱青织愣了半晌,这是什么情况?洞房花烛夜他丢下一身炽热难受的新娘子,竟修起破桌子来了,这这太过分了!“相公,你不觉得应该先为我掀开盖头巾,再做其他事吗?”她不悦的提醒道。
他拍了拍额头。“瞧我糊涂的,对对对,是该先取下娘子的盖头巾凤冠,免得弄脏了价钱不好。”
“什么价钱不好?”朱青织不解。弄脏就弄脏,跟价钱有什么关系?
“这凤冠霞帔只穿戴这么一回就在仓库里放着,实在太可惜,我打算趁它还簇新时,叫人拿去街上卖个好价钱,这样还可以生利息。”他斤斤计较的说。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毁多于誉吧!”小月保守的说。其实这个姑爷,光是他小气吝啬的习性,就已经恶名昭彰了。
“娘子!”微醺的曾守财此时推门进房。
“姑爷。”小月一见他,立刻羞红脸行着礼。不晓得姑爷有没有听到她方才大放厥词的一番话?她有些心虚。“小姐,小月这就退下了,祝你和姑爷早生贵子。”她匆匆退下。
待小月一离开,室内立刻安静无声响,顶了个凤冠的朱青织愈来愈感到不自在。这屋子此刻只剩他俩,相公为什么静默不语?为何不掀开我的盖头巾,难道他不急于瞧瞧自己的新娘子是何等面貌?她有些心慌、紧张。
约末过了半晌,她突然听到房内传来敲打声。盖头巾下的她不解房内要生了什么事?“相公,相公。”她终放忍不住的低唤。
朱青织头上的热汗霎时成了冷汗。
“娘子,我这就为你掀开盖头巾。”他放下敲打桌子用的锤子,抹抹手后,轻轻的掀开了罩在朱青织头上的盖头巾。
刹那间,他两目睁得好大,不禁赞叹朱家二不姐果真如传说般貌美清丽。他真讨对了老婆。
朱青织也有些被曾守财的俊逸怔住了,她虽不在乎外貌形体,但仍对他出众不凡的面貌暗自欢喜不已,一时羞怯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瞧。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颚,让她更是羞怯难当。但他突然一脸凝重的道:“你是否病了,否则脸色这般泛红,还一脸大汗,千万别一过门就给我病了,这可是要花上找大笔银于请大夫的,这种开销我吃不消。”他心中开始不断盘算请一次大夫诊治要花多少银两。哎唷!真是愈算愈心疼,愈算愈寒心,痛唷!
曾守财并没回应她,但敲打声仍持续传来,而且愈敲愈大声。她不得已,只好放弃矜持的大叫“相公!”
敲打声才终于停止。“娘子,你叫那么大声有什么事吗?”曾守财终于有反应了。
朱青织简直羞死了。“我方才是什么声音,敲得这么响?”她低声的问。
“喔!那是我敲桌子的声音。”
“敲桌子?”相公不来掀起我的凤冠盖头巾,倒先敲起桌子来。难道洞房之夜有这样的习俗吗?为何出嫁前娘没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