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盈袖挺直身体,正面对着他。后背隐隐有些凉意,她右手按着腰间,短刃的坚硬给了她一些勇气:“你不要再骗云裳了!”
“罢了。”
“我看青琐文才,我助他些许银两,明年大考定能金榜得中。”云裳也不管她听不听,径自言道“通州向来功名最显者是那醉尘书斋的张子尘,但他无心仕途挂冠而去,之后再无人中黄榜。若是青琐”
盈袖心中微微一嗤:什么文才人品暂且不论,但看那青琐言谈举止,岂是会去寻求名利之人?小姐想嫁人,尽用她自己的想法往人家身上套,也未免把对方瞧得低了。
——等等!她在想些什么?青琐这人罪大恶极可恶之至,她怎么会认为他以为他超出凡尘,不在乎这些琐碎之事。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凡人吧?她清楚看到他没有影子,他是鬼。
她对他有意吗?似乎是的。他的双眸,是她寻找多年的神光。他他也说过“我找到你了”她虽未曾问过他,但他所要找的人是她吧?
这是前世姻缘吗?她记得戏文里常常有唱“缘定前世莫负今生”不是吗?
云裳幽幽叹了口气:“这叫做冤家吧?合该是我前世欠了他,今生必定要还。”
盈袖听得此言惊跳起来:“小姐!那青琐只是个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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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他为什么找上自己,找上小姐?难道他想对她们不利?
盈袖心慌了起来,若是因为她而拖累云裳,她盈袖可真是万死了。
是夜,星光半明半暗,盈袖摸了摸怀内的匕首,再确定腰间短刃,遛出别裳院。
青琐所管花圃在别裳院和其它院子之间,偏向别裳院一些,再加上云裳爱花,自然就归了别裳院。盈袖到了花圃,有些夜间开的花静静绽放着,草间虫儿鸣唱,花香幽然。然而她没有心思欣赏月下香花,只是张望着寻找青琐。
“你在找我?”清淡声音在身后响起,盈袖吓了一跳。她回过头,身后是青琐。月色之下,他身上的气息显得更加诡谲——在盈袖看来。他一身青衣,却自自然然地与周围黑色融为一体,没有半点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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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花匠又怎样?”云裳微带了些不悦“我和他谈了半晌,听他言谈,可知文才人品皆为一流,这样男子,莫说是劳役之人,便是通州以至我大明,又有几人?”
“小姐,老爷他们不会同意的,况且”盈袖一咬牙“小姐只是此刻看他为人端方,日后必然会”
“盈袖你也不过是个丫鬟,我可曾看低过你?”云裳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抢白了一句。
盈袖觉得像是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霎时间全身冰凉。她低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