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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她明白了女儿的恐惧,门外脚步声响,一股杀气袭来。
弄影也不惊慌,抱着女儿打开门。门外是一队官兵,杀气腾腾,话也不说进了屋子,开始翻着她刚收拾好的东西。
“你就是云弄影?”领头的人问着。他的服色与其余人不同,语气也倨傲得很。
“是我。”弄影淡然道。
其实她赌气,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皓凡竟然相信江湘绫,而不相信她。
好啦,她是在吃醋,她知道。
江湘绫和皓凡,毕竟有“父母之命”“妻子之言”连励之都知道江湘绫“不是外人”轻易的把他们拟定的计划告诉她。
而她云弄影,又算是什么?
踩着椅子,她的轻功低得很,这一次又没有人可以帮她,拿下画成了一件苦差事。
不相信她,却相信那个江湘绫。
她哪里有错?
月缺了一角,乌云遮过来。透过云的间隙,月光隐隐透出,弄着地上的影子。
她和秋震天共处一室的亲密乱了他的心,若不是有着特殊的关系,弄影也不会如此不拘小节。
他闭上眼,原来,她的心狠和她的隐瞒都不是主因。说穿了,他是在嫉妒,也是在不安。
倔强的咬紧牙,不让泪水盈眶。她不是娇娇女,虽然十岁以后诸事顺遂,却也尝了十年的人世辛酸。苏州一向富饶“一郡丰收,可供数郡食用”、“苏湖熟,天下足”但那份富足,却不是对着平民如她而言的。
挖野菜去卖,帮母亲缝补——对女工的喜爱,在那时便已经显现,家里却穷的没有办法让她拜师,直到
叹了口气,将画轴收好,额上已经沁出汗珠。搬过来的时候要是想到有搬走的一天,应该就不会拿这么多东西了吧——她,真的短视呢。
抱起锦纹,这孩子一向机警得很,知她烦躁,竟然不敢哭泣。想起江湘绫那只鹦鹉,小孩子就像动物一样,因为没有被太多的东西所污染,反而能感应到周围的气氛。
锦纹忽然抱紧她,她一愣,这孩子很少粘她,这样的依赖有点不寻常。
那个男人很了解她的样子,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爱上了一个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眼中的样子。
弄影啊弄影,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翌日,弄影从床上爬起,继续收拾东西。
这一夜,其实是无眠的。翻来覆去,只是想着昨晚的事,和秋震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