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问老大是谁?叫什么名字?"
“没有。”老骆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卫子乔看到老骆后头,陈大夫来了,于是对老骆点点头:“你小心去查,别给人发现了,要是他是无辜的,这样会伤了他的心。”
老骆的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卫老二,你这就欺人太甚了。我办事你难道不放心。”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得什么叫作无力与丧乱吧
没多久,老骆先来了,他也是当年曲家的参将,现在庄里的大小事都是他和他老婆在负责。
“卫老二,你找我?你娘在问你怎么回来了还不去看她。”老骆跛着左脚快步走来,满是风霜的脸上有三道可怖的伤痕,他的背上更有无数征战的痕迹。,
“我不在的这阵子,庄里是不是请了新的佣人?"
老骆点点头:“是,来了两个帮忙伙食的大娘和一个娃娃兵。怎么了?"
卫子乔站在竹篱外,看着月光中随风轻摆的一片淡紫的花海,那是曲铰楚一个人种的,那时曲铰楚脸上的温柔,让他终于了解,那个死去的女人是多么深地刻印在曲铰楚的灵魂里。
他要怎么样才能再给老大一个灵魂?
“老大。”推开竹篱的小门,他对着一身黑衣站在树下的秋千旁的男人说:“人秋了,夜里风凉,进屋里吧。周二叔泡了你最爱的东坡茶,还有药膳,你吃了就睡吧。”
曲铰楚转头望向他,憔悴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你回来了?不是下个月才该回来的?"
卫子乔笑道:“我都打点好了,待在那里干什么。你以为洞庭湖那么有趣?"
“那娃娃兵是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叫什么名字?"
“叫阿非。他是十天前进来的,你知道三十里外的邻镇闹水灾,一堆流民到了城里,那时咱们正在找伙房的人,这个阿非也来了,说是家里有老母和弟弟,想在这里帮忙,老大一向对这些孤儿寡母的流民都很宽厚的,所以我看他还算诚恳,就留他在后头帮忙粗活。””他会武吗?你查过他的底细?"
老骆脸色凝重:“阿非有问题吗?他作事很勤快的。会武吗?嗯,他脚步很轻捷,但不像是真正的练家子。他来才十天还没回过家,不知道他的家住在哪。如果有必要,我会去查清楚。”
“他有没有跟人打听老大的事?"
老骆想了想:“有,但跟一般新来的人间的也没两样,就是老大为什么身体不好,为什么都不出门之类的。”
曲铰楚只是笑而不答。这四年来,他的话变得更少,卫子乔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面立,看着那片花海:“我照你说的找了据点秘船商,价码上也照着估的成本谈得差不多了,不过,杉木来源那边,还要老大你再想一想怎么作。”
曲铰楚沉思半晌,道:“我知道了。详细的情形,进屋去再说吧。”说着,他又再望了花海一眼,,才转身走向木屋,卫于乔正要跟过去,忽然一瞥眼看见一个十五、六岁仆役打扮、面生的少年,站在竹篱外看着曲铉楚,眼神相当专注,像是在衡量什么。那少年似乎发现卫子乔在看他,一溜烟就跑了。
卫子乔眉心微皱。大多数新来的人,都会好奇的想知道庄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头一阵子总会找机会就打听。只是这少年竟然跑到老大的居所来探听,而且那个神情不像是好奇的打探,难道是另有所谋?
这四年来,卫子乔深知皇帝与齐王都没有放弃曲铰楚,不停地派人在各地打听,而皇帝对大商贾也一向是非要掌握不可。因此,找曲铰楚的人和探听荷庄的人,总是不停在庄子周围打转。这让卫子乔不由得多心,因为曲铰楚已禁不起再多一丝的打击,他得好好查一查。
他叹了口气,叫一个兄弟去找陈大夫和老骆过来。过去他是从来不叹息的,就算天塌下来他也只当被盖,曾几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