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严水练干脆听而未闻的走开了。
秦朗日简直是不敢置信的愣住,随即推动轮椅追了过去“怎么?才几天没被我骂。你就开始拿乔了吗?你”唇瓣却被冷凉的掌心捂住,让他闭嘴无语。
接着他还发现到她娇小的身形很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她为什么可以把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他轻松的搀扶住,并且轻易的压制住?是因为她曾受过什么武术训练吗?
甚至当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时,他更是清楚的发现到她的五官长得并不丑,虽然不如白水莲那般的清丽雅致,却是带着一种突破男、女界限的神秘和深邃感,让他好像是被卷入了漩涡般的移不开眼。
尤其是她那双偶尔会闪动着金芒的猫般的双眼,沉重的、迷蒙的有如宇宙黑洞般深不可测,让他无法猜测也无法摧折。那眸光是那样的美丽非凡。
他再难承受的撇开头,却更加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躁动奔腾
他的心跳开始一下快过一下,他的呼吸也跟着一次深过一次仿佛是气怒,却更接近了心动的感觉。
他对待她的方式逐渐从暴烈激狂的攻击发泄,转变为沉默深远的注视审看——
只因为,那一晚流转在她眼里的金色波光仿佛带着一点慧点般的迷惑了他。
她说她忘了十岁以前的所有事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让他难以分辨。
但他却忍不住直接将她与他存在于心中十年的鬼魅给连结上,再加以联想,想着那还残余在他手中凹凸不平的触感,丑陋到让他的心颤痛到很难以忍受!
她说忘了,是因为恐怖到必须忘了?还是惧怕到不得不忘了?抑或者是感到无能记忆呢?
严水练提着空水桶走到他的身边,突然伸出粗糙的、冷凉的小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让他的心立刻跟着狠狠的跳动着、疼痛着,他恨恨的抓下她的小手甩丢出去,同时也把自己的心意并甩丢出去“滚开!”
用着既冷又沉的嗓音,其实却是带着一点排拒与一点恐惧的真实感觉。
当她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提着水桶走过他,再走离他时,他就只剩下生气的感觉“你,回来!”
严水练闻言,走了回来,非常平静的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吗?”他又开始暴躁的吼叫起来“你拿了秦家的钱,不就是要来让我使唤的吗?所以我爱叫就叫、挨骂就骂”
因为那连他自己也感到很混乱他为什么会一直将她与他心底的那抹鬼魅给联想在一起?
他又为什么会在亲手抚摸过她身上的疤痕后,会开始强烈的希望她千万不要是存在于他心底的那抹鬼魅?
“不准再想了!”他烦躁的将轮椅推到大门外,却一眼就看见她将洗净的衣物晾晒在竹竿上的身影。
阳光斜照而过,衣物被温暖的阳光温暖着;而她,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似的闪闪发亮着。
他不由自主的追逐着她的身影,他又发现到即使是在最炽热、最闷湿的夏日,她依然穿着长袖的运动衫裤,是为了要遮掩她身上的疤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