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一天他没碰钢琴、不接电话,也不跟任何人谈话,他慢慢的洗脸、修面、着装,他正式演出的服装是黑色裤子、雪白衬衫、灰色背心、蝴蝶领结和黑色的燕尾服。
当天的下午三点,多伦多的梅西音乐厅几乎坐满了前来听音乐的人——为了这场独奏会,他们之中有的人是专程从远离此地的纽约、伦敦和义大利赶来了。
三点三十分,音乐厅里有两千七百六十几个座位,外加一百五十张折叠椅全都坐满了。
所以当秦朗日乘坐着一辆加长型的豪华加长型的豪华骄车来到演出场所时,音乐厅的经理荷西立刻走过去和他握手,并在不得罪观众的情况下替他开出一条路来。
此时剧场里有的是一片的嗡嗡人声,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其中更包含着紧张与期待。
“爷爷果然知道了。”秦朗日释怀的笑了“似乎没有一件事瞒得过爷爷!”
“爷爷老了,想知识的事也愈来愈少了。”秦天一感受着在孙子的揉捏下逐渐暖热起来的双手,心中几近无所冀求“你和那个孩子不是已经跑到欧洲去度过蜜月了吗?为什么突然就分道扬镳了呢?该不会是她其实很恨我们秦家吧?”
微眯起眼,锁住了所有的思念“恨或许比较容易解决,偏偏她太笨,真的笨到底的把所有的过去都给遗忘掉,然后再一并将‘人’给摒弃在心门之外的而不想看见”他恶声恶气的抱怨着,心里却偷偷藏起了独留给她的温柔情意。
“既然如此,钻牛角尖的那个人就应该不是她了。”秦天一拐着弯的取笑着把骄傲刻进骨血里的孙子“看来爷爷果真是帮不了啊!”“哼!很高兴孙儿的挫败可以让爷爷如此的满意,所以现在应该可以回去睡觉了吧?”秦朗日撇开头——不看见便不必承认。
“好,爷爷这就回去睡觉了。”秦天一拄着拐仗想站起来。
四点,秦天一和秦东游夫妇走进音乐厅,坐在预先保留的三个座位。
但是仍然还有一个空位——在六年来从未被人坐过,以至于让许多乐迷都跟着猜测这么多年。
直到今天,一名穿着立领黑色衫裤的东方女性突兀的走过等待的人群,姗姗来迟的坐上那个已被保留了六年之久的空位时
顿时引爆了现场热烈的讨论——因为那个坐在特别席位的女性拥有介于成熟女人和天真女孩之间的特殊气质,长相更是超越男女性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那双像猫般神秘的眼眸朝他看望过来时,秦天一忍不住说话了“不懂礼数的女孩,是打哪里来了?”
秦朗日已经蹲低在老人家的身前。“需要帮忙就直说,逞强什么?”
擦擦老眼流下的泪“这些话你应该对自己说吧?”秦天一倚靠在孙子宽厚的背上“需要帮忙,还是趁早承认比较好。”
秦朗日不费吹灰之力的背起老人家“我不需要帮忙。”她得自己明白——由他亲手奉上的爱情是一种绝对独占的自私。
“哼!秦家的血统啊”人生到此,直是太足够了。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秦朗日正开始她二oox至二oox演出季的第十三场音乐会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