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普委员如果认了真,事情就很难有转圆的徐地。”曲仁一脸忧心。
“一定是普捷在普委员面前编造了什么不名誉的谎言,否则普委员怎会贸然答应!
“记恨是不会,他也明白是无知造成的错。”曲仁叹了口气。“但我知道,他对他父母的死仍耿耿于怀,这是他刻意戴墨镜遮住眼睛的原因,因为紫色眼睛会让他想起那场悲剧。”
“难怪一提到他的眼睛,他就像只刺猬一样。”微雅若有所悟。“不过以他那样的经历,没有变得偏激古怪,甚至自暴自弃,这点算不错了。”
“这要归功于汉森神父。”曲仁微微一笑。“他亦父亦师亦友的教育方式,让我们学会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以自己最好的方式自信地生活。
他从来不会要求我们把事情做对,只要我们知道错误,下次做得比这次更好。如果没有他,也许我们早已沦为强盗杀人犯也不一定。像这次普捷这样恶整汉森神父,他不但没叫阿哥屈服,还大叫加油,要阿哥坚持到底;反而是阿哥不想牵系家人,所以才未对普捷采取什么严厉手段。““有机会我倒想见见汉森神父,我觉得他实在太伟大了。”微雅感动地说道。这种无私的胸襟实在太少见了。证严法师是其中最好的代表,他的大爱广博深远,救的是大众;汉森神父虽然不若此,他救的只是小众,但他彻底改变了这二人的命运,这三人走向的正路也会改变他们周围的人,甚至后代子孙的命运,这种影响同样深远哪!
再看去年的重大社会新闻,陈进兴闯了多大的祸,对社会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力?更连带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想必他儿子这辈子恐怕也难以摆脱他爸爸所加诸在他身上的烙印,甚至可能因此波及到他的子孙。所以“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些小善与小恶可能会有无限的影响力呢,推想来不禁叹息。
“你说普睫是因为报复才缠着阿哥?”听完所有故事,微雅对这个结论感到不可思议,也难以置信。
“不然那种任性骄纵的女人会有什么原因?”曲仁一脸嗤之以鼻。
“很难说,或许是日久生情。”她很难相信普捷只因要报复便了里迢迢迢从上海到台湾来找曲智。
“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别寄望她会对别人付出感情。
你看她为了逼迫阿哥乖乖听她话,而不惜派人破坏汉森神父的教堂,就知她有多自私!“曲仁一想到她的恶行便忍不住愤怒道。
“微雅姐,欢迎你来上海玩,汉森神父一定会喜欢你的。”说到此,曲仁神色黯淡了下来。“不过他现在被普捷这样恶搞,恐怕日子也不太好过。普捷总以为可以用她父亲的势力来胁迫阿哥,让他变成一条听话的狗,她也太小看我们,就算无路可退,我们也不会让阿哥答应她”
“可是她说他们快结婚了。”
“结婚?!”曲仁一时之间傻住了。“不可能,普委员不可能同意他们结婚。”
“普捷说她爸已经同意。”
“麻烦大了!”曲仁脸色转为凝重。“普捷虽然坏得可以,但普委员还是个明辨是非的正直好人,如果他也被哄骗而因此答应他们的婚事,阿哥恐怕就躲不掉了。”“阿哥若不同意这桩婚事呢?”她蹙眉问道。
“她是太年轻,加上被骄宠才会如此。”她说道。“但她真的很美呢,不是有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曲智随即摇头“这句话对阿哥没用。”
“为什么?”
“阿哥童年的特殊遭遇让他对人非常自闭。”曲仁分析着:“他心防不但重,更不轻易接纳友谊,所以美与丑在他来说都一样,能得到他的信任才有用。”
她记起他在孤儿院的日子。“还记恨童年那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