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凝视巫心宁好奇的表情,舒柏昀开始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她略显羞怯地犹豫着。
“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喂,快说,不要吊我胃口。”巫心宁追问。
一半的机率等于是将一个铜板往上抛,猜测人头或数字的机率,说来轻松简单,却是一个二十五岁生命继续存活或死亡的机率。舒柏昀凝视着巫心宁平静的神色,忽然问:
“蔡钧彦呢,你有和他商量吗?”
“没有。我们协议暂时分手。”巫心宁似乎不想提起这个比自己小五岁,还在大学念书的恋人,决定换个话题问:“你呢?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这个麻烦解决了没?”
所谓“冷酷无情的总裁先生”是舒柏昀和巫心宁对岑子黎取的别称。
“还没。不好处理,他有着难缠的个性。”
巫心宁在按摩油里加上五滴摩洛哥玫瑰、四滴苦橙花、两滴橙花精油,可以治疗舒柏昀沮丧的心情。心情沮丧不仅是因岑子黎带给她的压力,还有她对舒擎峰的失望。
舒柏昀感觉自己像个标上价格的商品被交易了出去,从小缺乏父爱就算了,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不问女儿的感受,只写一封e-mail通知她,三个月后的结婚典礼他会回国参加。
“放轻松,你的肩膀很紧绷。”巫心宁边按摩边说。
舒柏昀半luo上身,背朝上,躺卧在一张长椅上,试着放松身体,维持均匀的呼吸,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结束按摩之后,舒柏昀和巫心宁喝着花草茶边听音乐边聊天。
“你对他解释清楚了吗?他是不是很生气?”巫心宁问。
“我解释得很清楚,他却把事情弄得更复杂。”舒柏昀将整个情况详细说明。“他竟然完全不想解除婚约,还硬说就当喜帖上的名字印错了。”
“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巫心宁只是随口一问,却令舒柏昀眉头深锁。
“一点感觉都没有绝对不是正确的说法,岑子黎一直都带给我很强烈的印象,只是里面的感觉不全都是好的,负面的部分也很多。”
“有好的?说来听听。”巫心宁还以为岑子黎把婚姻当作交易筹码,除了冷酷无情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优点。
巫心宁叹了一口气,忽然说:“我最近开始作化疗了,你有感觉我的头发比以前少吗?”
“没有呀。”舒柏昀关心地问:“安德烈怎么说?”
巫心宁的主治医生是安德烈,他担心肿瘤有蔓延变大的现象,怕是渐渐压迫到她的视神经,有失明的可能。
上个星期四,她在帮一名女客户做芳疗,莫名其妙眼前一片黑,还差点昏倒。
“医生建议我开刀,可是开刀的风险不低,成功率只有五成。要是化疗无法控制病情,我才会考虑开刀。”巫心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