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早一步出门了,画也拿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周书葳简短向她自我介绍后,就表明不知道侯歇的去向。
法国女人娇小火爆,而周书葳则温柔婉约,说话的语调很轻柔,酥酥软软,仿若微风吹过似的。
颜咏青白跑一趟就算了,一出来立刻下大雨,莫名其妙的天气。
湿淋淋跑回巧克力店,颜咏青还没掏出钥匙开门,立刻发现屋檐下放着一幅画——火红色温暖的背景色调,女人闭上双眼陶醉品尝手中一块巧克力。
“感觉那车祸似乎很惨烈,不过幸亏你没事。”颜咏青微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无限温暖,宛如阳光照耀着的流动的七月塞纳河。
三年前,他把咏星集团的总公司从美国搬到台湾曾仓促见过她一次,那时她大学刚毕业在时尚杂志社工作,他们在台北相遇,她是带着足以使地狱结冰的恨意眼神看着他的。
久违了,她的微笑。
该感谢先进的整型科技吗?如果是车祸前的关楠星,颜咏青绝对不可能对他露出温暖的笑容。她的笑容让他有说不出的悸动,却也引起内心沉重的苦痛,以及无法言说的忧伤。
而他什么都不能表示,还得伪装镇定。
‘我知道’他差点脱口说出来,适时改口“我叫侯歇。”
然后,他一直盯着她看,颜咏青被他看得有些紧张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颜咏青低头看着自己。
她留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卷发,手指戴着骷髅头的大戒指,说话的时候舌头隐约可见舌环,脖子上则是戴着圣母玛利亚的玛瑙坠饰,外表看起来像摇宾乐女歌手,和高中清丽的模样大不一样。
“什么?”他回过神,一脸疑惑地问她。
当颜咏青踩着回廊的阶梯离开,侯歇孤寂地站在门边,听着她的脚步声,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朵微笑中,久久没有移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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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突下。
在不可思议的时间,热浪来袭的巴黎黄昏很少会下雨的。
刚从侯歇的住处走出来,颜咏青在雨中穿梭小跑步要回巧克力店。她没拿到画,倒是在他的住处又碰到另外一个女人,这次不是上次那个脾气火爆的法国女人,而是他的画廊经纪人周书葳。
见他一副刚睡醒不断恍神的模样,颜咏青没再多说,退到门后准备离开,又回过头客气地询问:“明天这个时间来拿画不会打扰你吧?”
“不会打扰,就麻烦你再跑一趟。”侯歇说。
见颜咏青要离去,侯歇走到门边,想目送她下楼。他们的距离很近,只剩下半步,刚才颜咏青就注意到他右手肘上有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伤痕,右侧肋骨附近也有一道明显开刀过的长伤痕。
颜咏青本来要离开,忍不住问:“你受过很严重的伤吗?”
“噢,这是出车祸留下的。”顺着她的目光,侯歇底下头注视胸口上的疤痕,主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