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程暖晴一笑，揪紧绞弄自个儿的衣袖。“您能不能别告诉旁人今天的事。”弄不清楚自己是死是活的窘事，一个人知道都嫌多了，她可不想再让别人晓得哪。

冷-忍不住朗声笑出。

对她而言，这辈子，约莫是今天最丢脸了。

咕噜地响声，逗得冷-失笑，一时兴起，他略带嘲弄地道：“死人肚皮也会这般叫吗？”

姑娘小声驳回。“我又没死过，怎么知道会不会。”

冷-愣了下，想她虽是胡涂，这话倒也不假。

见他不说话，姑娘再度开口：“好人，救人一命胜盖七级浮塔，您是个盖庙建塔的大菩萨、大善人。”弯身一躬。“这份恩情我程暖晴会想办法报答您的。”

“啊！”猛然间，一个画面撞进脑里，姑娘脱口道：“你是那好人。”

好人！？这两个字让冷-回头。

转过来的面容虽然僵硬，至少不再那么冰寒。

“好人，您别同我计较哪！”想到自己竟然忘了救命恩人，姑娘脸上不住燥热。“我从来是个命苦的，怎么也没想到有这福分，让人给救了。这脑筋才会转不过来，一直以为自己死了。何况”

姑娘本来要说——他又一副死人脸，她才不过，话到喉间，又叫她硬生生给吞下。

程暖晴？！冷-眉头微皱，这姑娘的名字念来拗口，不过与她暖意的笑容，倒是有几分？合。

程暖晴并没有察觉冷-的反应，只是眼巴巴地瞅着他。“不过好人哪，我能不能再求您一件小事儿？”

冷-只是看她，倒不置可否。

程暖晴起身，扯了个带点腼腆的笑容。

冷-看她的眼神，不觉有些软化。“说吧。”他淡道。

再怎么说，用“死人脸”三个字形容“救命恩人”实在是太没敬意了。

她停了口，冷-也不说话搭理她，任随空气冻结下来。

姑娘只好自己打破静默。“好人大哥，我这几天没睡好、吃好，人给发昏胡涂了，连自己是死是活都搞不”

她说得不假，肚皮咕噜咕噜地响了好几声，算是响应她现在的状况。

四下无旁人，那声音听来格外清楚，姑娘俏脸又是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