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后几次,终于引得王府内流言四起,也叫冷-撞见。韩似水不知冷-是否知晓此事,只是冷-逐渐与她疏离,她心中隐约了然。为此,她数日不食,恹恹然,了无生趣。
冷皇过府见她,昔日红妆玉颜,今日面黄肌瘦,心中自是不喜,又加之冷-每每见他,藏恨含仇,他也就不爱过府。
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冷皇莫名暴毙而亡。
“你不是他的孩子,你是娘的孩子,是娘最心爱的-儿。”韩似水搂紧他。“你听娘说,娘这辈子最爱的只有-儿。当年”
韩似水娓娓地道出过往。
她本来是富商爱女、掌上明珠,奈何苍天作弄,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后,她被卖入高官府中,为人婢女,伺候官家千金。三十四年前,体弱的十七皇子,忽传病危消息,皇帝下召为皇子选妃冲喜。
高官之女,被选为妃,其父母不忍见女青春深埋,乃央韩似水代嫁。韩似水苦于人情,迫于无奈,只好从命。嫁入王府后,蒙天怜见,皇子略见起色,夫妻尚称和睦。唯皇子委实多病,不堪刺激,故未曾圆房。
一日,冷皇过府探病,初见韩似水惊为天人,遂生色心,恶起歹念。他伪作慈善,几番探病,卸下韩似水防备之心。某夜,邀韩似水晚膳,佯装醉酒,乘机欺凌。韩似水胆弱,暗自饮泣,不敢声张。
“娘!”冷-一步步地接近她。“我求您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的是我爹,还是那男人。如果-真心喜欢那男人,我”
“呕!”韩似水绞胃干岖,额上渗出冷汗。“我恨他!”向来温婉的她,第一次吐出这么怨毒的字眼。
“那是他欺负-了?!”冷-心头狂跳。
“他死有余辜,当坠无间地狱。”韩似水紧抿唇。
“这么说我是爹的孩子了?”他无法背着不明不白的身世。
几次萌生死意,只皇子待她情深意重,她不忍先皇子而去,故忍辱偷生。本欲待皇子死后同殉,岂知皇子不久之后,果真亡故,但她腹内珠胎已结三月。
韩似水顿失主意,茫茫无措,浑浑噩噩。初时,冷皇还要借故一亲芳泽,遂行yin欲。几次,韩似水或是抵死不从,或是哭泣低啜,或是行尸走肉。此时韩似水已是大腹便便、蓬头垢面,弄得冷皇觉得无趣,便断了来往之意。
日复一日,竟已到待产之时。儿子出生后,她一心以为天要绝她,叫她生不得、死不能,愤恨之余,她生子取名为。可毕竟骨肉连心,兼以冷-生得伶俐讨喜,逐渐让韩似水恢复母性。借着儿子,她终于重拾欢颜。往后日子,深居简出,倒也安适自在。
只可惜她多受命运摆弄,冷-八岁那年,她因故参与大典,艳惊四座,声名播传,众人方记起还有十七王妃。冷皇闻言,又起色心。
藉探孙之名,他夜宿王府。再见韩似水,风姿绰约却又灵性未失,叫他既惊且喜,色自心中起,恶从胆边生。是夜,他遁入韩似水房间,要求合欢;韩似水自是不从,他便扬言,要将冷-带离她身边。
韩似水无言望着他,这叫她怎么说出口。
当年,她是惨遭冷皇强暴才生下冷-的,可她不能说。
不说,冷-只是怨她“不贞不洁”说了冷-会恨他自己出身“不干不净”
“娘您说啊!?难道难道难道是他欺负您然后生了我”阴风寒飕,冷-跌坐在床上,眼神失焦。
天叫他怪了他娘一世,可笑的是,他才是当恨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