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好孩子、好姑娘,没人会狠心离开你的。”他低沉好听的声调在她耳边响起。
这话起了作用,茹芯情绪缓平,表情不似方才难过。
放了她的双手,帮她盖妥被子,他取下蒙面的黑巾。俊颜挂着一抹淡笑。
“出过汗,她会舒服点。”
古初月认真探研过病因。如果只是单纯的风寒,约莫一两口就能康复,但她心中的执念成为可怕邪魔纠缠着她,加重她的病情,累得她多受几日苦。
这丫头为何不放过自己?这样日子难过!
古初月黛眉轻拧,顺手为她盖好被子。
“咱们先退下,过两个时辰再来看看她烧退了没。”
古初月微笑,正要关妥门时,抬头瞧见正上方的月亮。
其实,茹芯本来应该是位爱笑讨喜的姑娘,但看尽死亡使她心智早熟,长久以来她对周遭的事物一向漠然,敛起最真的情绪。
人的一生短短数十寒暑,但愿她能放开心胸去面对。
那晚。茹芯生了一场大病。
身为神医古初月重视的小妹子,在擎天堡吃好用好,三不五时还有补品补补身子,平时连受个寒都极为不易,没想到一犯病竟是如此惊天动地。
银花敏捷地收拾好针炙用品,便随着古初月离开,留给茹芯清静,好睡足养病。
一室的安静,突然有抹黑影轻巧翻窗进房,步履无声地走进内房。
闯入者瞧见榻上的病人,眼神顿时柔情似水。
“爷爷、爹、娘,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茹芯喃喃不清的呓语,面无血色的脸蛋浮现恐惧的表情,双手胡乱于半空中乱挥乱抓。
一只粗厚的大手捉住她的双手,紧握却不敢太用力。
为此,古初月提足精神照料着,司徒灭日还吩咐总管为她准备的三餐饮食必须营养又好人口,倘若她稍有差池,绝不宽贷。
他们夫妇俩心知肚明茹芯这场病全由他们引起,早知如此,就不该问她愿不愿意嫁人,还打算为她办亲事。
古初月取下扎在茹芯穴道上的银针,接过丫-递过来的湿巾,轻拭她冒出细汗的额,顺手为她理顺散落在头的长发。
“少夫人,小姐还好吧?”银花刚从外头打了盆水,忍不住必心地问。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还一病就是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