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禾谦猛然惊醒,手不小心挥落桌上的杯子,应声即碎。
刚才记得他刚才整理帐款累了眼睛酸,趴在桌上歇了会,便作这个梦。
冬晴,龙冬晴。
记忆能储存多久,他未认真的想过,可是这些年来躲在记忆深处那娇小可爱的身影,常常窜进他的梦境里。
细小的忏悔声传至并未熟睡的伤者耳里,眼上、脸上微温的热感教他缓缓睁开眼,透过迷蒙的视线瞧见那位伏在床畔的小人儿。
冬晴在哭!
她抹抹泪,哽咽续道:“大家都说你没事,我不相信,我想你得过好一段时间才能痊愈的;明天或后天我就要回去,师父来信说过,我回谷后就得待好久、好久,不知何时才能再出谷,我想我会很想很想你们的。”
石禾谦闭眼假寐,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险些破功睁开眼。
冬晴是位可爱娇美的女孩,古道热肠、乐天知命的个性有别于京城里的姑娘,她离去宅子里会冷清许多的。
石老爷明白小姑娘心头所想,不厌其烦地柔声安慰“谦儿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冬晴低垂小脸,摇摇头。
石老爷不强人所难,示意一旁扫地的仆妇照料她,便离去处理搁置许久的公事。
回廊上有数位管事在那儿候着,石伯伯走过去时他们团团包围住他,叽叽咕咕谈论着她不懂的事情。
子承父业,臭石头以后是不是像他爹那样的忙呢?
“你睡着必定听不到我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因为不说就没机会了。”她取下颈上那条系了块小而薄银锁片的细链子,扳开他的手,将它交至他的掌心里“臭石头,这块银锁片刻有我的生辰八字,是师父拾到我时就戴在我身上的,它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倘若你脸上的伤真的好不了,没姑娘家敢嫁你的话”两只略冷的小手覆上那握有银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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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银锁片的手,她表情认真无比地道:“那我嫁给你。”
那我嫁给你
明天或后天她就要离开,在这之前,她想对他说说话。
冬晴趁着打扫的仆妇与其他人闲聊之际,蹑手蹑脚推开房门,小小的身子隐入门缝,成功溜进石禾谦的睡房。
温暖的房内,床榻上躺着个人;她手轻脚轻地来到床前,见干净白布裹上的伤口,眉宇间为那隐隐作痛的伤口拧眉,睡得极不安稳。
她心眼涌起酸疼,泪光盈盈。好好一个人弄成这样,她要负大半责任的。
“臭石头,你是不是很痛啊?之前我亦曾被热铁烫着、被尖锐小刀割伤手指,所以我晓得你有多痛。阿德被罚跪在祠堂前还不能起来、伯母哭肿了眼、伯伯也为了你都放下公事不管,你好好喔,有关爱你的家人。”莹润水珠滑出她的眼眶,坠落石禾谦脸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害你变成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