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事小弟唯有拜托您了。”陈老板躬身作揖低姿态恳求,事关面子,那幅印刷量极少的版画他誓在必得。
“好吧,我帮您问问,但不保证大少爷会割爱喔。”他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别事后怪他办事不力。
陈老板喜出望外“那就有劳老哥哥您了。”
北方的春末与南方略微不同,这儿的晨昏较冷,收作比富庶南方少,况且麦未盈满,北方农人皆在等待小满节气前后,好举家出动到麦田收成。
冬晴自清明踏出山谷后,由南北上,不同的人文景象让她感到有趣,地大物博的神州大地,造就不一样的风土民情。
踏进热闹的北京城,小贩中气十足的叫卖、南北商人的议价交谈、各国的奇珍异品,如此繁华且纸醉金迷的生活难怪吸引那么多人前来这儿发展。
顺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一户人家的朱红大门前,门前车水马龙,门仆训练有素地领着下车商议事务的老板及客人,人来人往的景象可推想这户人家人脉有多广、生意做得有多大。
她抬眼,瞧朱门上乌色底以金漆写的匾额“石府”时,原本安抚好的心情,激起不安的情绪。
要她北上回京啊!
净白的小脸微黯,想起风华京城、勾起她沉封脑海已久的人事物,心头微微发酸。
“该来的总会来,再说这么多年来你未曾回过京一趟,于情于理你是该回去的。”古初月淡淡道,明白好友迟疑不决的原因。
冬晴拢了拢长发,假意打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我好困喔,有什么事明日再谈。”说落,她步伐略快地走出洞,有意躲避。
古初月翻开古书、执起毛笔,本该专注于白纸黑字上的句意,却分神猜测冬晴的心,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往日她走过淮水以南的地方,却迟迟不敢越过江面往北,因为在这繁荣的京城里,她曾许下一个诺言;深记那桩无心的错事,如今事隔多年,他们日子过得如何呢?
“陈老板,不是咱们不卖您喜桃抱子图,而是真的销售一空,石府名下各地分号已无库存,您若要的话,我可以托我家二少爷帮您问问看有谁要割爱售您。”吉叔好声好气道,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才能长长久久。
“吉叔,咱们生意做这么久,您又不是不晓得我快哉书亭对您家的版画订量最多,如今我远房亲友托我买幅图,您说没有就没有嘛。”福泰的陈老板愈说愈气,但心想有求于人,深吸口气,缓下语气“您家大少爷必有收藏几幅,凭咱们老交情,去帮我问问您家大少爷,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他不死心的态度,令吉叔不禁皱眉。
大少爷情绪阴晴不定,再说老爷吩咐过,没要事别去打扰他,如今他人有所求,这教他好为难啊。
再怎么躲避,事隔六年冬晴还不是与石家人有了牵扯,毕竟情债难还啊!
思及此,她脸上的笑意马上消失。
她啊,本身也有段难还的情债,今生恐怕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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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节气一过,雨生百谷、春茶前后采收,养蚕人的忙碌、茶农愉快的收获,江南的农家们沉浸暮春年好的喜悦中。